傍晚时分,算天公作美称我心境,乌云密布飞沙走石,南风萧萧,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仍是吩咐酒菜,并嘱咐小二说我们要谈的,有些要紧,今夜不必收桌勿来打扰。我坐在桌前等,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那抹修长的身影一如初见,剪秋水为眸以梅竹为姿,眉宇间虽是柔和之态周身气质却清冷孤傲,南风扶起他的衣袖,送来那阵雨后新叶的清香,是我心心念念了这些日的慰藉,仍能安了我那飘零孤冷的心,只是他好像清瘦了些,眉眼间也似添了几分淡淡的愁情。
☆、第七章
我让他进门坐下,斟酒,沉默。
y-in沉的天一瞬闪明,雷声滚滚如撞洪钟。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迟早是要说出口的,“子回,”我道,“当日多亏得你相救,照抚至今,我伤势已无大碍,当辞行北上,回青州老家去了。”
子回闻言垂眸端酒也喝了一杯,喝完把玩着酒盏道,“想走那便走吧,好走不送。”仿佛只有手中那只酒盏是他唯一感兴趣的。
他的话和说话时的态度像一把刀,直剜我心口,让我十分不是个滋味儿,“我知道,我欠了你的,尚不能还,只是我宁可承恩不报,也不愿连累你难做,我这刀鞘,着实没什么机巧,只是天下人不信,朝中不信,我总归是个麻烦。”
“是挺麻烦。”
雨声大作,泄洪倾盆,s-hi气弥漫,他放下酒盏,仍未看我。
“如此以后,你就不必再为难了,我走后,你想派人抓我便抓,我绝不反抗。”我恼羞成怒,起身只想逃离现场。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腕,“你果然已知道我是谁。”
是,我知道,他是邓陵邑还,字子回,是这邓陵之主邓陵大将军王,什么樊子回字还邑,不过是个无聊的文字游戏,稍微一想就明白,樊取樊州,名字一个颠倒,他倒省事。听风楼明里是家普通的酒楼客栈,暗则是邓陵军营的反谍情报机构,这一点他应是从未想过瞒我,手下的谍报交接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只是这与我无甚干系,我也不喜多管闲事。
想到那日他与燕秦宁明明早在战场相识,却都在我面前装作初见,以及他与燕秦宁不同寻常的举止形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呵,如此就再劝王爷一句,王爷与燕秦宁绝无可能,战场上刀兵相见的人,放下痴念为好。”
他坐我立互相看不见神情,只是氛围压抑得紧,胸口像被揪着一样闷疼,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如果我说我不让你走呢?”他攥着我的手力道加重,我捏拳僵持不动,许久,我闭目叹气道,“邓陵邑还,你放我走吧。”
他沉默了一瞬,“我不许。”
竟如此霸道,我一时气恼,当即就炸了,把他拽到床边揪住前襟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那你喜欢我吗?我要的,是这样……”对着他的唇咬下去,唇齿间满溢着他的那阵清甜,透了丝血腥味,我不管不顾地去扒他的衣服,发了狠的一口咬在他肩上,然后劳资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狗得到了骨头,对着他胸前白皙的皮肤又啃又咬,他虽然吃疼,却只是将眉微皱,双手环着我,任由我在他胸前胡作非为,我喘息着抬头,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劳资就是对你存着这种心思,那r,i你是酒后失德不知是将我当成了谁,如今我要如此你又当怎样?”有些欣赏我圈起的领地,杂乱无章的红齿印俨然如鬼画符,很是令我满意。
他不答话,眼波流转间攀上我的肩膀坐起,双唇轻柔地覆上我,温柔细腻,然后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摸入我怀中,贴着皮肤慢慢褪去我的衣衫,细细密密的吻一路掠过我得颈项,我没预想他如此动作,失神间被他两手向前一带,俯在他胸怀,他唇停在我耳畔,然后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垂,触觉电麻传遍全身,我瞬间骨头都酥了,只觉得浑身软塌塌,他将唇贴上来,微乱的气息喷在我耳廓,他轻声带着恳求商量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贪玩不回家的稚子,一声声呢喃:“昱之,别走…你别走,好不好?”
我心里一下就软的一塌糊涂……
“好,我不走……”
我沉沦在他设计的蜜罐温柔乡中,却忘了他是只狐狸,连自己是谁怕是都忘了,他一举将我反压在身下,轻咬我的耳垂,抬头略带□□的秋水之眸闪过一丝得意:“这样心软,如何走得?”他低头惩戒x_i,ng地轻咬我唇侧,我才发觉着了他的道儿,此刻醒悟已晚了,所谓以柔克刚,兵不厌诈,对手可是邓陵大将军王邓陵邑还,论兵法我怎么可能胜得过他?只是将兵法如此活学活用在这方面,不知孙子知道了作何感想,只怕这会儿我没功夫担心孙子怎么想了,今日断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没人救得了我,坑都是自己刨的,谁都怨不得。他一直吻到与我□□相见紧紧相贴,呼吸缠绵交织,城池就这样沦陷了,我□□他喘息,满园□□……
只是从头至尾,他都紧握我的左手,与我十指相扣,掌心传来他的温度足以化解我承痛的不安……
我靠在他怀里,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轻轻一动,全身散架一样酸疼,他感觉到我的动作,将我再向怀中揽了揽,“昱之,随我回王府吧……”我只觉得此时天圆地满,死了也值,“好…”
又躺了一会,他起身道,“我去吩咐热水,你先躺着。”几个伙计抬了浴桶进来,门侧摆好屏风,他伸手搀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