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一愣,点点头,说:“要不要交代一下?”
周鸣坐直身子,说:“好啊。想知道什么?”
“姓名,年龄,住址。”
“抱歉啊,我不回答你知道了的问题。”
“那咱们捞点干的,说说为什么杀人。”
“也没什么,就是受不了被女人看不起。第一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她偏偏说我没钱,下贱,我就拿起水果刀,一刀捅过去,她没多久就死了。
我没害怕,趴下去,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蹂躏她,她身上还有着香水味,我就捡起那把水果刀,顺着她的伤口,一点点,慢慢的,把她的肉剥下来。
她的内脏还在动,一上一下的,很有节奏,我慢慢的把内脏一个个拿出来,摆在地面上,好美,好有活力。”
关政饶有趣味的听着,许久妍却有几分颤栗。
关政问:“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更美了,她是个护士哦,那动作,那姿态,多诱人啊。可是她太不乖了,她偏说我不行,嫌弃我是个看门的。我往后一推,她一下后脑勺撞在台子上,没了反应。
我把她平躺,然后也是沿着伤口,一点点,把肉分离出来,她的内脏好小,像她的人一样,但是好精致。我没地方存储,就只好偷偷溜回屠宰场,放在冷库里。”
关政问:“那个他们所说的黑衣人就是你?”
周鸣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关政紧接着问:“那第三个呢?”
“那晚我和哥们喝大了,就打车回家,那女司机说一个看门的也能打得起车?我那天有点醉,就让她停车,借着给她钱的时候,一把勒死了她。我把她拉到家里,又一次把她切开。然后存在门口的冰箱里。”
“为什么要把她们的肉流入市场?”
“我想,要是有更多的人分享她该多好,我就把肉一块块切好,带回了屠宰场,故意和拉货的人说这块肉很特别,人嘛,总有好奇心的,然后我就可以借机卖出去。
后来你们查到了屠宰场,你们在冷库查货,我就很担心,给周峰义打了电话,他说他去安排,后来才知道,他把你们关在冷库里,想弄成意外事故,但是没想到你们在没信号的地方找了救援。”
关政点点头,把骨头上的死亡密码递过去,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最后一个尸骨上留下这样的话?”
周鸣有几分不明所以,看看照片说:“不是我写的。我老大粗一个,字母都认不全,给别提写什么单词了!”
关政的心一下悬了起来,这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仿佛唾手可得,又仿佛遥不可及,到底是谁?
周鸣看着关政,问:“周峰义呢?他是无辜的,你们会放了他的吧?”
关政回过神来,说:“他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这孩子我刚捡回来的时候,小小的,我在南沂市连自己都很难养活,却还要养着他,虽然困难,但心里还算有点安慰。
他也有良知,为了照顾我,没有报考更好的学校,而是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他应聘了我们屠宰场的会计,发展的不错,我也算功德圆满。
他天生孝顺,就是女司机死的那次,被他看见了,我们俩静默好久。他就说替我顶罪,我极力反对的,他那天就是想回家给我送饭而已,之前他说警察去查监控了,然后我等了好久也没回去,就知道是被你们抓了。这是个好孩子,是我的错,跟他无关的。”
“但是他蓄意袭警未遂,也不会轻罚。”
周鸣沉寂了,不再说话。
一个命案,五个人的一生,这就是罪恶。
许久妍放下笔,看着那满满的笔录,一行行字写下来,白纸被罪恶填满,一句句话记下来,生命被无情补偿。
关政在把周鸣送到拘留室的时候,正巧李崇阳在释放周峰义,周峰义惊讶的看着周鸣,跑过去,说:“爸,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来扛!”
周鸣笑了,说:“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让你扛呢?这是犯的错,理应由我来弥补。孩子,你就好好生活,别太念着我,我是个杀人犯,没有资格当你的父亲。”
“不,你是我爸啊!”
周鸣落了泪,说:“谢谢,谢谢你还给我一个做好事的机会,谢谢!”
周鸣轻轻抱了周峰义一下,就一直朝前走去,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畏。
许久妍和关政看着周鸣的背影,心里却莫名的起了恻隐之心。
关诺从后面冒出来,猛地拍了关政一把,关政一个趔趄,转头说:“嘚瑟!”
关诺笑着说:“就嘚瑟,怎么着了吧?”
关政转过身,拉上许久妍,双手插兜往回走,说:“咋的?又有事求我?”
“我要黎韶研的手机号码!”
关政白了她一眼,说:“惯得你,还要号码?能不能矜持一点?”
“矜持能当饭吃么?好男人再不追就嫁不出去了。”
“行,你慢慢追,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行!”
“哥!”关诺停下脚步,不满地说道。
关政笑笑,说:“你的感情你自己做主,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会支持你的,黎韶研的电话我一会发给你,行了吧?”
关诺还是没露出笑脸,关政叹口气,拉拉关诺的胳膊,说:“行啦,别耍脾气,不就是一个黎韶研么?我帮你拿下!”
“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