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时,罗天阳看到二傻双眼通红,笑着打趣道:“二傻,很用功嘛。”
“嗯,”二傻用力咽下一口稀饭,用力点下头,洋洋得意道:“必须的!”
“那你一定背下不少了吧?”罗天阳伸筷子挟起一只肉包,笑问道。
听到罗天阳问到背书,二傻一张笑脸顿时变得恼羞成怒,忩忩道:“天阳,你真的要好好管管那小鬼,昨晚在我房间里折腾一夜,害得我觉都睡不好。”
“行!晚上我就让他呆在我房里。”学道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罗天阳点点同意了,“到保安室,我就考考你,看你学到多少?”
“啊!才看了一个晚上,你就要考我,还让不让我活啊?”二傻那张脸又变成苦逼相,满眼都是企求之色。
罗天阳却不为所动,正色道:“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毅力?没毅力的话,干脆就别学了,免得学不了道,还送了小命。”说完就不理二傻,自顾自喝起稀饭来。
“唉……”二傻顿时一蔫,摇头长叹一声,低头闷闷吃早餐。
看着二傻囧样,众人皆是呵呵一笑。
吃完早饭来到保安室,交接完工作,待上班高峰期过后,罗天阳背靠椅子,眯着双眼,开始考核二傻:“二傻,将《道德经》背来我听听。”
“哦。”二傻幽怨地瞧一眼,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半晌过后就背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故常有,欲以观其……观其……”
背到这里,二傻背不下去,苦着一张脸道:“天阳,这个字我不会读,你教教我吧。”
罗天阳呵呵一笑道:“不认得字,就买本字典来查,自己查才会记得更牢。这是个‘徼’字,jiao,第四声。”
“哦。”二傻满脸的不乐意,继续背道,“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背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
“继续背啊,”罗天阳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眉头微微一蹙,不悦道,“不会一个晚上才背这几个字吧?”
二傻登时哭丧着脸道:“天阳,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从小学到初中,考试我都抄你的,要不然初中都整不毕业。看到这种拗口的古文,我头都痛。那小鬼又折腾个没完,能背下一章,已经不错了。”
“哼,”罗天阳用鄙夷的眼神盯着二傻,不屑道,“总共五个短句,五十九个字,平平常常的语言,有什么拗口啊?幼儿园的学生都能背得下来。亏你还一天到晚哭喊着要学道,怕吃苦就干脆别学,免得丢人现眼!”
“你又不让我看译文,弄懂什么意思,岂不是背起来更快?”二傻辩解道。
罗天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修道靠悟,不是靠教!昨晚我就跟你说过,看那种译文,你悟不了道的。你特么的还跟我狡辩!”
二傻吓得缩了缩头,扁着嘴嘟哝道:“那我背好了。”
“一本《道德经》不过五千来字,你一个成年人,背起来很难吗?”罗天阳继续斥责道,“你师父也传授过你修道心法,道悟得越深,学起来才会越快。单靠画符,你要学到猴年马月啊?别去想什么金钱、美女,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二傻不敢再辩解,飞快地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道德经》,翻开书开始念起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罗天阳见他开始背书,就不打扰他,起身走出保安室,离开杭海大学,到书店替他买字典。
走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商务出版社出的第十一版《新华字典》,罗天阳慢悠悠地回到保安室,看到二傻仍聚精会神地在背《道德经》,他不由苦笑地摇摇头,对二傻一本正经要学道,感到非常的不理解。
他学道近二十年,深知其中艰辛,学道的寂寞并不是常人所能忍受,更何况二傻这种整天连坐都坐不住的人。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二傻背了一个上午,硬是被他背下十五章,而且还一字不差。
背完《道德经》,二傻又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呵呵笑道:“天阳,怎么样?我背得还不错吧?”
“去打中饭吧,成大师。”罗天阳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才背了不到一千字,就沾沾自喜,你特么的就不害臊吗?”
二傻拿起饭盒,走到保安室门口,还回过头来得意地笑道:“天阳,这可是我这一生背得最多的一次,很有成就感。”说完,他就朝食堂飞奔而去,边跑边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傻子,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罗天阳摇头嗤笑道,“看来学上一两年,成大师就要成了名副其实的成大师啰。”
中饭打回来,二傻将饭菜一递给罗天阳,他就快步坐回自己座位上,边吃边看《道德经》。那份认真劲,令罗天阳仿佛觉得这不是二傻,而是哪座道观里学道的道童。
罗玉然不一会来到保安室,跟罗天阳说已经买好两天后的车票,考完试就回家过寒假。
这次,徐丽慧没有跟来,显然还在跟二傻呕气,或者已经死了那份心。
罗天阳也没在意,反而觉得这样对二傻更好,潜心学道能让他忘却失恋的痛苦,或许反而更有动力学好道,去实现他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亿万富翁梦。
看到二傻连头都不抬,边吃饭边看书,罗玉然偷瞄一眼,很是惊讶,不过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