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杀了它的原主不正是最好的捷径吗?”想要他的剑,杀了他自然能够得到了,其他东西亦然。

这下子,唐景云确定眼前这男人脑回路和他肯定不在同一次元之中了,他才达不到这种深度呢。“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坑蒙拐骗不是更有成就感吗?”抱着宝贝看着他人痛哭流涕悔恨终生的模样不是更欢乐吗?杀了,那算什么破方法?

叶孤城似乎没有料到唐景云的回答是这样的,神色之间微微怔愣了一下,一抹复杂的幽光一闪而逝,优雅举杯,浅浅饮了一口酒,一声叹息若有似无,在空气之中蔓延开莫名的惆怅:“原主存在,那样东西就始终得不安稳。”

“得到了保不住,那就是自己没用了。”怨不得他人。

“那如果这样东西必须保住呢?”

唐景云这次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安静的用目光紧紧的盯着叶孤城,此刻的叶孤城似进入了某种迷茫之中彷徨无依,尽管他觉得迷茫和彷徨这种东西和眼前这个男人根本靠不了边,但他的确从那双眼中看见了这些东西。

“叶孤城,我听说你很是热爱剑道。”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两个剑痴的传说他可是如雷贯耳。

叶孤城的眼中亮起了光芒,如同所有人提起自己热爱的东西一般,热情、执着:“我练剑三十年,岂能不爱?”他叶孤城如何会在不爱的东西上浪费这些时光?

“那么,”唐景云突的从叶孤城的手下抽出那柄长剑,尔后,在叶孤城的注视之中拉过叶孤城那只执剑的手,把长剑交予,让那修长的手指将长剑紧紧收拢,“这样就够了。”握住自己所爱,其他算个毛?

叶孤城浑身一震,第一次,那张脸上露出了如此明显的情绪,惊愕、恍惚,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最终,缓缓的沉淀出一种恍然的释然,只是那双眼中,却依旧轻轻笼着浅浅的雾霭,如乌云遮蔽了烈日,灰蒙蒙看不清前路。

“的确够了啊。”轻轻一声叹息,叶孤城低首看着那牵引自己握住长剑的手,和自己的手相比要稍小一些,却和自己一样,修长、苍白,掌心还有着一层薄薄的茧,交接处,属于少年的体温一点点的在自己手上晕染开来,如此陌生,却又并未让他产生厌恶。“只是若已然被束于网中无法握剑,该如何是好?”

当初他愤怒于这人对剑的侮辱,但现在看来,真正侮辱了手中之剑的其实是自己。而这少年,却有着比自己更加坚定的剑道。——不被疑惑一路向前,只需要握着手中之剑,如此便足矣。

闻言,唐景云蓦的勾唇,黑亮的眸中闪烁出的光亮就如同火种落下,点燃了叶孤城心中所有的烈火:“若被网束缚,那便撕了那网;若被自己束缚,那便剁碎了自己重新整!”

望着那满目光亮的少年,叶孤城执剑的手缓缓紧握,眼中的迷茫系数褪去,剩下的唯有那一抹为剑而起的火热。“唐景云,之前,我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收敛了眼中的光芒,唐景云顿时又成了往常那般懒洋洋的令人提不起j-i,ng神的普通少年一枚,眉眼间皆是困顿,就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你并未污了手中之剑。”

“嗯?”唐景云一愣,才蓦的笑开,“自然,我污了谁也不能污了这把剑啊,它可是师父特意为我寻来的呢。”

从少年的话语和神情之中不难看出少年对他口中师父的喜爱,这种喜爱是叶孤城所不清楚的。他人生的三十年都只有剑,那所谓的宏图霸业也不过是无奈被扯进去的尘世泥潭,现在,心思顿然豁然开朗,他突的对少年眼中那份和对剑不同的喜爱好奇了起来。重视一个人究竟是何种感觉?和重视剑道是否相同?

“你很喜欢你师父?”

“自然。”

“为何喜欢?”

“为何?”唐景云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孤城,回答是那般理所当然,“因为他是我师父啊,这还需要为何吗?”

“所以,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原因的?”

“呃……”唐景云其实很想随便忽悠一下,毕竟他最不喜欢当解说员了,之前也是因为突然心软了一下才当了回心理辅导员,毕竟这样的人,他着实觉得被那种浮云般的权势毁了太可惜。

但是他现在却忽悠不起来,因为叶孤城盯着他等待答案的神情太过于认真,认真的就跟学生等待老师的讲解一般,让他觉得如果随便忽悠就是误人子弟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子弟的身后据说还有一个城当后盾。——只是一个峨眉的追捕就让他头疼了,如果一个城的话,唐景云觉得到那时候他的头绝对会被爆掉。

但问题是,喜欢什么的他还真的不是很懂,对于师父,他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父,随后朝夕相处十几年,感情越来越深厚,那喜欢和重视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也可以这样说吧,但喜欢分很多种。”不是很懂但不得不解释,于是唐景云就硬着头皮模糊了具体说的大概,“有些可以是第一眼就喜欢,也就是所谓的合眼缘;有些需要一定时间相处,在磨合之前逐渐衍生出喜欢;还有一些是在特定情况之下埋下了种子,等一定程度后立即爆发了出来。”

“特定情况?”叶孤城的目光淡淡的在唐景云的脸上扫视着,“比如得到了一定的帮助?”

“嗯,对!”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喜爱,一次帮助就可能点燃所谓爱情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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