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侯爷当日说,皇上食欲有些不好,因此听见臣妾偶然之言,才会挖空心思,竟把这么个想法给实践了出来。这都是他一片忠心,只为皇上分忧解劳,才能有这新奇火锅。”
傅秋宁仍是小声回答,充分表现出了一个妇人中规中矩的平庸,饶是如此,她后背也快被那些暗中嫉妒的视线给烧穿了,可以想象,如果再表现的突出一点,只怕这些眼光足够把自己烧成灰。
金凤举心想好嘛,这就全推到了我头上。正想帮着秋宁说两句话,就听皇帝淡淡问道:“你是镇江王府的吧?你爷爷最近好吗?朕也有阵子没见他了。”
金凤举心里“咯噔”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心想怎么回事?皇上这时候问镇江王那老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想起了秋宁的身份,要替我打抱不平?哎哟我求您了,这事儿您老人家别胡乱c-h-a手好吗?先前我们侯府被镇江王府打了一巴掌那会儿您干什么去了?这会子我和秋宁都夫妻恩爱了,您倒想起我这是受了气,要木奉打鸳鸯吗?
傅秋宁毕竟不了解这个皇帝,听他这样问,心里虽然也有些奇怪,脑子却还是有些僵硬,一时间也无暇多想,只得答道:“年前回去的时候儿,爷爷的身体还硬朗,多谢皇上关心。”
“唔”皇帝淡淡道:“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生身父母那里,还是应该多回去看看。”他看向金凤举,似笑非笑的问道:“要不要朕特意给你媳妇准个假啊?”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江夫人和江婉莹差点儿惊喜的叫出声来。傅秋宁却是面色惨白,知道这是皇上现在对金凤举恩宠有加,想起要替他报仇了。这是皇帝,可不是江夫人之流,还有自己稍微反抗的余地,一旦他金口玉牙,说出的话就再也不可更改了。
因一时间心乱如麻,却见金凤举早抢出去,跪下道:“回皇上话,先前岳母病重时,秋宁也回去住过几日,结果那几天府里险些乱了套,老太君病了,两个孩子见不到母亲,饭也不肯吃,闹到最后大病了一场,因此这段时间是臣没有让秋宁回王府,想着过些日子,等到天气暑热,恰好天山上的冰块也运到了,臣再陪秋宁一起带些去给岳母。”
他这一番话何止是语无伦次,甚至都有点惊悚了。最起码皇帝是绝不会相信堂堂国公府没了一个女人就会乱成一团,孩子们思念母亲倒好说,但是老太君也病了,这可就有点离谱。金凤举这样说,只是想向自己表明,他不愿意让自己为他抱不平,他要这个女人留下来。
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皇上忍不住看向傅秋宁:很平常的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貌,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这个连自己都欣赏喜爱,恨不得他是自己儿子的青年呢?
一边想着,他便沉吟着开口:“既然你这样说,那就罢了,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家务事,朕不多加干涉了。”话音落,他的眼光落在金藏锋金藏娇兄妹身上,有些讶异道:“这是你的儿女?看上去有七八岁了吧?”
开什么玩笑呢?难道朕的记忆已经退步到这个地步了?凤举这臭小子不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成的婚吗?怎么就和傅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是这个女人的吧?刚刚看见这两个孩子是站在她身边的。皇帝在心里惊异大叫。
“回皇上,秋宁没有子女,这两个孩子是寄养在她名下的。”金凤举的脸有些红,暗道皇上您到地是干什么来的?就为了揭我的老底吗?
他故意在皇上面前直呼傅秋宁的名字,论理这是不恰当的。但谁让皇上之前说他来侯府是走亲访友呢?既然觉得高处不胜寒,金凤举索x_i,ng在这些小细节上就微微僭越一些,想来皇上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怪罪自己,顺便还可以暗示一下,自己现在和秋宁是夫妻情深,请他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在六年后再来马后炮的替自己报仇。
皇上心里就明白了,看看金藏锋和金藏娇,的确是粉雕玉琢般的一对小儿女,他这时候方想起当日在宫中吃火锅时,金凤举曾经盛赞过傅氏贤惠,想来一个女人能把一双不是亲生的儿女教育成这个样子,也算是贤淑了。难怪凤举一听见自己露出替他休妻的意思,就紧张惊吓的连礼数都不顾了。如今回想着,当日他在殿中也明明说过,娶了傅氏是他的福气来的。想来若不是夫妻恩爱,如何就能处处抬举对方?今日的事,倒是自己怜爱臣子之余,有些鲁莽了。
想到这里,皇帝便含笑瞟了金凤举一眼,然后招手对金藏锋金藏娇道:“过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金藏锋金藏娇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了,皇上就问了金藏锋几句书,想着他这个年纪,一开始没往深里问,但是见小家伙对答如流,倒让皇上有些讶异之心,问题便慢慢往深了问去,金藏锋照样不慌不忙的回答,这下子可引起了老皇帝的兴趣,兴致勃勃的似乎非要分出个胜负似的。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金藏锋慢慢答得有些吃力,他这才停了,看向金凤举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你这孩子了不得,朕记得你当年是探花吧?或许你们这国公府,日后还要再出一个状元郞也未可知,这都是你教得好。”
这是何等崇高的赞誉。金凤举连忙笑道:“皇上过奖了,这都是秋宁教导的好,臣这些年忙于政务,鲜少在家,于教育子女上,还真不敢居功。”
皇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