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这下也着了慌,心想坏了,是不是因为我这边缠住了凤举,结果害那傅秋宁在家里以为受了丈夫冷落,所以郁结于心,才会病倒?这……这女人也太敏感了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朕这都还没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呢,她就受不了了?这下凤举要是真跟我急了撂了挑子,可怎么办啊?毕竟我是他姐夫,他是我小舅子,要就是任x_i,ng耍赖撒泼了,那朕也没办法啊。
其实傅秋宁哪有像赵伦想的那般不堪?她只是因为这几天觉得自己有些发懒,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生命在于运动嘛,所以就在府里走了走,却慢慢走到了厨房。
也巧了,正赶上几个厨娘在杀j-i杀鸭,那血腥气一冲,傅秋宁就觉着脑袋一阵发晕,胸口恶心憋闷的不行,因此吐了一口之后就觉着眼前发黑,幸亏秋玉和冰凌扶住了。两个丫鬟吓坏了,忙命人去请医生,又叫人去通知金凤举。
东南之事已近尾声,这事儿不需要金凤举亲自c,ao刀,他只是改些政令,重新委派几个官员,再派几个人去安抚那些士绅一番。虽然说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做起来却不容易,他身在京城,还要对东南了如指掌,全部要靠遍览资料奏章才行。因此这些日子委实忙得不堪。
谁料这日刚刚觉着事情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喘口气儿,一口茶还没等咽下去,就听见自家小厮过来报告说傅秋宁晕倒了。金凤举这一吓可非同小可,连忙骑马就奔了回去,还不忘让金明去请太医院的御医过府。
这人就怕胡思乱想,金凤举也不能例外。他只因为和傅秋宁两情相悦情和意顺。纵然不能享齐人之福,那也是心甘如怡,只盼着自己能和秋宁平平安安白头偕老。如今却骤然得了这样的消息,只把他吓得心神不宁,在马上越想越怕,就怕傅秋宁得的是什么不能治的大病,以至于等到回了清宁轩时,一身衣衫都被冷汗s-hi透了。
谁知刚进了院。就只见一个大夫在那里冲江夫人刘氏金燕芳等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金凤举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我媳妇晕倒了。你这蒙古郎中竟然还说恭喜?这是哪个兔崽子找了个失心疯的大夫过来?因急怒之下也不及细想,一把就扯住了人家大夫的领子吼道:“哪里来的恭喜?我夫人晕倒了,你竟然在这里说恭喜,你说的是哪门子……”
他说到这里,忽然醒悟过来,忙一把松了大夫的衣领,张着嘴瞪着眼,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大夫……刚刚……说……说恭喜?是……是什么……意思?”
那大夫知道自己诊治的是侯爷夫人,而面前这人刚才说他夫人晕倒,那不就说明对方就是那位圣眷如日中天的金镶侯爷吗?侯爷啊。这大夫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因此也懵了,结结巴巴道:“侯……侯爷不……不喜欢n_ain_ai……怀……怀孕吗?”一边说着,他心里就不禁骇然,暗道我的妈呀,侯爷不喜欢侯爷夫人怀孕。难道是因为那孩子不是他的?我……我这偶然间知道了侯府秘辛,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怀……怀孕?你是说?秋宁有身孕了?”
饶是刚刚已经回过神来有了猜测,金凤举这一喜也是非同小可,竟险些跳了起来,然后他便大笑着冲进房去,一边大叫道:“秋宁,秋宁……你知道吗?你有身孕了,哈哈哈,咱们要有宝宝了……”
大夫“囧囧有神”的看着小侯爷欣喜若狂的进了门,心想我的天,这侯爷什么毛病呢?人都说金镶侯爷是臣子中的楷模,国之栋梁,定力超群喜怒不形于色,这……刚才那人不会是假冒的吧?
江夫人方夫人和金燕芳刘氏等则是笑吟吟看着这一幕,此时江夫人方对那大夫道:“小儿先前心悬妻子,冲撞了大夫,还请见谅。李三,好生送大夫出去,顺便去帐房上取二十两银子给大夫做诊金。”
那大夫平日里看病,诊金不过三五钱,忽然间就有这么一大笔银子砸下来,不啻天降横财一般,登时也欣喜若狂,嘴上却还谦虚了两句,又谢绝了一回,江夫人等自然也不会将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坚决要给,于是那大夫便谢过了江夫人,脚步飘着就出去了。
这时金明带着御医也进了门,因为金明心悬傅秋宁的“病情”,几乎是将老太医给劫掠上马的,这会儿老头儿进了院子里,还喘个不休呢。
金凤举来到屋里,刚好看见傅秋宁从榻上站起身,他吓得连忙扑过去,一把抱住秋宁将她放回榻上,一边急吼吼道:“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你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吗?竟然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傅秋宁从前看,也见过里面描写过的各种各样的准爹爹,也有那种紧张到连智商都急剧下降到负数以下的,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艺术加工罢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自家丈夫现在头上就顶着闪闪发光的“白痴”俩字儿呢。
“你紧张什么啊?我不过是在榻上躺的乏了,所以下来活动活动罢了。”傅秋宁白了金凤举一眼,就要再站起来,却又被对方摁住了,听他认真道:“想走走是无妨的,可是一定要慎之又慎,小心又小心,务必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傅秋宁哭笑不得道:“你说不出差错就不出差错了?这也要看天意好不好?留得住这个孩子,我就是翻跟头都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