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先生确实说过,也只说了三个字。”
“哦?”
十三回到府上的时候,门口的小太监说,李卫大人来了,正在花园和先生说话呢。
胤祥皱了皱眉,也没换下官服,就进了花园。
李卫笑哈哈的和邬先生讲这话,邬思道没有什么不耐的表情,还是一贯好脾气。听着他说话。
李卫一抬头,“呦,十三爷回来了!”
“怎么着,爷自己的府邸都不能来了?”
“这火气重的。”
胤祥又皱了皱眉,随即又展眉大笑道:“李卫啊,万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李卫看着他笑,忽然有些发毛。
胤祥道:“万岁爷说了,’李卫这小子越来越没有体统,别以为他干的好事朕不知道,都敢教唆亲王了?他日犯了过错,一并算起来。‘”
李卫抖了抖,苦着脸道:“十三爷,您可不厚,道邬先生能坐在这儿,多一半是我的功劳,怎么就变成’教唆‘了?”
胤祥笑道:“我什么也没说,李大人,你还是闭门思过为妙。”
看门的小太监,第一次见到李大人耷拉着眉毛,悻悻然的除了怡亲王府的大门……
胤祥道:“邬先生神了,皇上真的问了西宁的事。”
邬思道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点点头,“看来万岁是着急了,兵多路远,这个问题可不小。皇上身边的谋臣是生怕说多一个字,点到即止,怕不详细误了事情。”
“先生只让我去说三个字,皇上却有恍然大悟的神色,我佩服的厉害啊。”
“我说归说,实则还得看年将军怎么听。”
入夜,胤禩看着沙盘,出了一会儿神,开口道:“咱们来这儿,几天了?”
长随道:“回八爷,一个月有余了。”
“一个月……太久了。”胤禩喃喃地道。
罢了又是看着沙盘,他们眼下对付的是蒙古叛军罗布藏丹增,年羹尧带着十万大军从京里开到西宁就用了很长时间,这会儿又驻兵不动,不光是军粮,就是势气也是问题。不过不是年羹尧不想打,而是该怎么打,罗布藏丹增行踪诡秘,贸然出兵不为上策。
胤禩正在出神,就听见叩门的声音,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京里来的信函。
胤禩刚要拆,就见年羹尧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连门也不敲,道:“八爷,我刚才好像看见京里来了书函,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下了什么旨意?”
胤禩没说话,瞥了一眼手上的信。
年羹尧y-in沉一笑,道:“八爷,按说军中之事,怎么说奴才也是个将军,这几日京里来的书函,都是八爷直接调走的,奴才是看也没看过一眼,如果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叫八爷担待不是?”
胤禩听了呵呵一笑,“原来是年大将军嫌我越矩了?”
“八爷这话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年羹尧虽这么说,手上却不客气的拿过书函,直接拆开来,展信看了起来。
年羹尧怔了一下,随即皱起眉,道:“万岁这是什么意思?”
胤禩也不急,这才慢悠悠的接过信,纸笺上只有三个朱砂大字,刚劲有力,却让年羹尧费解不已……
——灯下黑。
胤禩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即瞥了眼桌案上的灯,又转头看了看沙盘,忽然一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灯下黑出自《雍正皇帝》)
第91章 轮到十三爷低调了
年羹尧见他笑,却还是不明白其中意思,道:“八爷是明白了什么?”
胤禩摆手道:“我哪会明白什么?年将军,军中之事,我一个钦差不便说什么,免得落人口舌。”
年羹尧一皱眉待要发作,但是一想到刚才自己是这么说的,也不好出尔反尔打自己脸,于是只是做个样子,稍微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胤禩笑笑,看了眼桌上的灯台。
长随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道:“八爷,不跟年将军说好么?万一误了军机要务……”
胤禩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年羹尧他有分寸,想不通就会低头来求人……是该挫挫他的锐气了。”
“灯下黑……先生,只有这三个字,皇上会不会不明白?”胤祥从下人手里接过茶,递给邬思道。
用过晚膳,邬思道总喜欢在书房坐一坐,坐在条案边,不方便起来,也就没动,接过热茶,笑道:“你不是说皇上有恍然而悟的神色么?难不成十三爷小觑万岁爷?”
“我可不敢,只是觉得三个字会不会太少了。”
“十三爷是带过兵的人,你觉得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胤祥也坐下,拎起茶盖拨了拨,皱了皱眉,缓缓地道:“塔尔寺。”
邬思道点头,“没错,烛台可以照亮屋子,但往往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地方。”说着,点了点烛台下的暗影。
罢了又道:“罗布藏丹增行踪诡秘,捉摸不定,想要一举拿下不是简单的事……不过,如果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在简单不过了。”
“就在塔尔寺?”胤祥问道。
“正是。”借着烛台发出的缇光,邬思道平日柔和平凡的眼眸,竟然流华隐动,那是一股隐然的运筹帷幄,他是个温和的人,却偶尔透露出遮不住的锋芒。
胤祥怔了一下,看着这样的邬思道不禁有些发痴,尽然挪不开目光,只听邬先生接着道:“罗布藏丹增虽然不好对付,那他们始终需要吃喝,军粮永远是最大的问题,塔尔寺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