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显然没有动弹的意思,一脚将那油纸包踢了过去,完颜洪烈咽下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俯身将那东西捡起来放好,微微笑道:“多谢阁下。”
那人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复又背转过身去,完颜洪烈眉角一抽,心想这个男人也太冷淡了一些吧,但想想两人非亲非故也懒得再说什么,一身s-hi衣很是难受,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到营地,便说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
站在池边的男子看着平静的湖面,眼中闪过一丝如有所思,再想到那倚靠在酒楼栏杆上的男子,眼中微微波澜渐渐沉寂,一个转身消失在池边。
却说完颜洪烈回到营地,一直等在帐篷里头的温迪罕见他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忍不住说道:“王爷,你昨天可说今天是最后一次,这里毕竟是汉人的地方,您若是不带亲兵在身边,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
完颜洪烈心情很好的拍了拍男子汉的肩膀,笑着说道:“都说了今天是最后一次,罢了,明天我们便拔营回京吧,这里的山水也看得腻味了。”
温迪罕松了口气,一拱手说道:“就是,这穷山恶水的有什么好看,属下这就去吩咐明日拔营。”温迪罕心想这几日王爷每晚出去也不知干什么,总不会是这深山里头有什么j-i,ng怪化作了人,勾引了王爷吧,哼哼,幸好王爷及时清醒了过来,不然可就糟了!
第6章 再遇
虽然温迪罕和夹谷非常想马上离开这座可能藏着妖j-i,ng的深山,但第二天终究还是没有走成,却是完颜洪烈连日来潜水探宝,昨天还穿着一身s-hi透的衣衫回来,即使身体足够强健也挡不住这样的摧残,第二天便发了热,等温迪罕进蒙古包叫他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
这下可急坏了两个忠心的手下,这里可不是都城,能有成群的太医排队在后头,一群人无头苍蝇似地到处抓大夫,却只遇见几个赤脚医生,看那哆哆嗦嗦的样子,还真不敢把王爷的安危交给他。
一天下来,完颜洪烈不但没有醒,身上的温度还有升高的趋向,温迪罕和夹谷都急得发慌,但也不敢带着病人赶路,要是一路颠簸再加重病情就完了,两人一商量,索x_i,ng将带来的士兵派出去找大夫,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全真教头上,心里头想着一大群道士总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吧,八成教众肯定有会治病的。
没等两人狠下心上山,却见一队士兵兴高采烈的带着一人跑了回来,连声说道:“大人,我们抓到一个汉人,他说他会治病,刚才还治好了一个老头子的断腿,看起来真有两下子。”
温迪罕眼睛一亮,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年轻人,这长相比得上王爷,只眉目间的气势带着一种锐利的张扬,让他不由警惕起来,总觉得这冷冷的眼神不该是一个救命大夫该有的,但现在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王爷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夹谷显然也是这个想法,眼神蓦地一转,拱手说道:“这位先生,我手下救人心切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请先生一定要治好我家王爷,倒时候定有重谢。”
那人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意,顺着夹谷的指引跟了进去,右手五指一勾,却已经带上了杀意,他素来是不屑于也不耐烦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不是今日跟内子正巧遇上金人扰民,内子心地柔软要救下那对父女,他也不会c-h-a手这件事情。
在他看来,只管杀了那些金人就能很好的解决事情,但内子觉得这样后患无穷,听到那几个金人说要找大夫,才说服他前来,擒贼擒王的道理到了那里都一样,既然管了这件事情,那就把根一起拔出。
夹谷几人当然不知道自己正带着死神走进蒙古包,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料想在层层包围之下,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伤害王爷,便领着他到了床边:“先生,我家王爷从昨日起开始发烧,先前有请过一个大夫,但医术实在……王爷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加重了一些,请先生快快替我家王爷医治。”
来人却见一人躺在床上,盖着青色的锦被,如墨的发丝散落在枕间,衬得那脸色越发莹白如玉,只因为一直烧着,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透着一丝异样的妖媚,倒让那张男人的脸庞俊朗里头多了一丝妩媚。
他不知不觉的收起杀气,想到昨晚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忽然并不想斩草除根杀光这些金人,夹谷见他兵不动弹,忍不住出声说道:“先生,若能治好我家王爷,事后必定重重有谢。”
那人却冷冷抬眼,带着无言的讽刺,抬步走过去一把脉,只微微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不等几人反应,将一颗墨色的药丸塞进完颜洪烈干燥的起了壳的唇瓣之中,温迪罕蓦地一步上前,想要拽住那人,却被他轻而易举的甩开,只迫切的掰开完颜洪烈的嘴,却见那药碗入口即化,已经没有了踪迹。
夹谷只恨自己居然真的带着来历不明的人来医治王爷,双目圆睁狠狠问道:“你给我家王爷吃了什么,若是王爷有三长两短……”
那人却很不耐烦的一弹指,夹谷顿时失去了声音,只捂着自己的嗓子狰狞,温迪罕心中一凛,把刀挡在两人面前,看着就要朝着那人劈去,那人却冷冷一笑,甩手扔过那小瓷瓶,一个纵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迪罕与夹谷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