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你真的不太一样……」薛曜晴也生气了,大声问:「为什麽对我发脾气?你从来都……」
你从来都没认真计较过我的任x_i,ng,薛曜晴瞪大眼睛,吞回舌边绕转著的话语。
「我没生气,我只是希望……」遥望远远的山头,厉琥说:「我不过想让你早点美梦成真罢了。」
「你根本不懂我的梦!罢了,上机就上机,最糟的结果不就是两师兄弟坠机死一起吗?」像是对父母赌气的小孩,他纵身一跃上了机舱後座,哼一声後撇头,再也不看师兄一眼。
厉琥听到他最後一句「两师兄弟坠机死在一起」,不知怎麽心里一痛,却又有点甜滋滋的,愣了几秒钟,同样跳上驾驶座。
先热机,滑行到机场跑道起点後踩刹车,厉琥确认过空域没有飞机,虽然天y-in,甚至有山雨欲来的感觉,他仗著自己的飞行经验决定升空,放开刹车踏板後改踩油门加速,c,ao纵杆往後拉,起飞。
乘云高飞,地下的几场逐渐远去变小,平原景观很快被蓊郁的莽原丛林所替代,这样浩渺的云空让人心胸开阔,驾著小飞机超俗绝尘,厉琥郁塞的胸口突然间也开了。
刚刚那样生著闷气的他根本也和小孩子一样,他该以更成熟的态度去处理事情,就算师弟再次打算做对他不利的事情,那又如何?
轻轻叹口气,这时才想起师弟在後座连个声音都没发出,还在生气吗?
「就这样一路飞到山上也好,只可惜玉女岩太高,轻航机无法直接攻顶……」他开口,想缓解气氛。
师弟不答话。
「还生气?」
师弟继续闷不吭声,厉琥等了很久依然无声无息,担心他的状况不好,这时两只手突然分从後头伸过来,穿过他的手臂下,抓著腰两侧的衣服。
手劲攫得紧,手背因用力过度泛了青白,隔著薄薄的衣服也感觉到他手指颤抖的幅度剧烈。
「师弟?」
没回答,任x_i,ng的孩童这回倔强的不发一语,却又聪明的让前头人知道他的恐惧与不安,想加深对方的愧疚感。
依旧是狡猾的狐狸一只,师兄叹,无可奈何。
右手控制c,ao纵杆,空出左手去覆盖右边腰侧上的另一只手,对方颤抖的幅度终於小了,两手相触的结果是机舱里开始弥漫著异样的暧昧感。
厉琥想忽视这暧昧感,可目前人在五百英呎的高度,空间密闭,上不到天下不著地,有远离尘世的错觉。
违背人间道德感的不安,到了这里,全都成了微不足道的细粒沙尘。
厉琥的心跳得很快,他很想集中注意力在水平仪上,好随时修正机身在飞行时的倾斜度,身体却又违背心意似的失了知觉,除了与身後人相接触的那一小片手掌心。
师弟的手很冷,惊吓让他冷如冰,反衬出自己的手心有多热,这热度上传到头跟脸,牵动的心怦怦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呼吸甚至愈来愈急促,跟患了高山症差不多。
当此之时,他就像被恋爱冲昏头的毛头小夥子,冲动的就要将爱意给表露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
「师弟……」
师弟原本抖个不停的手在这一瞬间定静了。
两人连呼吸都暂时停止,螺旋桨的嗡嗡声被隔绝在另一个时空之外,特意留给压抑了心事好久好久的人一个发挥的空间。
「我……」厉琥又开口。
「嗯?」回应声轻如细纹。
「我……」
嘴张了张,充塞心中胀满胸口的爱意全部蜂拥而出,像是数条湍急的河流交会在同一个出海口,水浪激起半天高,波涛动盪汹涌的结果却是一次都堵在了喉咙,吐不出也咽不下。
「嗯?」师弟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著前头有话快说。
厉琥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张嘴,声音还卡在喉咙里,轻航机却於此时大弧度摇摆,薛曜晴大叫了一声,冷静的手又慌张起来,这次连厉琥衣服下的r_ou_都一并扣抓住。
「什麽事什麽事?要坠机了?!我们要死了,我们得不到宝藏了,我就说不能信任这破烂飞机,我干嘛乖乖上来?臭师兄,死了下地狱做穷鬼我都要找你算帐││」
「冷静,风势突然增强,我们一直被吹向右边,作个侧风修正就好……」为了安抚失措的人,厉琥故作轻松,双手握紧c,ao纵杆。
「真、真的?」飘浪般的问话掺杂了些许哭音。
厉琥现在没空安慰他,紧抓著c,ao纵杆往左推以求得平衡,飞机晃动的弧度却愈来愈大,晃了一阵子之後,机体突然间骤降,尽管厉琥对轻航机驾轻就熟,可现在无论如何调整也无法让飞机维持平稳的飞行。
「遇上乱流,加上机体老旧……」他低声沉吟:「希望不会在空中解体……」
薛曜晴耳力跟他师兄一样好,把厉琥的话一字不漏听进去,惊吓到过头的结果就是他脑筋一片空白。
陡然间大喝:「我还有心愿没完成你要是让我死在这蛮荒里我的鬼魂会一辈子纠缠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十辈子也不饶你!」
厉琥苦笑,师弟的连珠炮怒吼如同当头木奉喝,让他冷静下来,观察底下地形。
「紧急迫降吧,信任我的技术。」
「水里火里都交给你,只要他x的让我回到地面就成!」师弟继续吼。
「先放开你的小狐狸爪子,r_ou_都要被你扯下了,要我怎麽安心迫降?」
「不放,我就是不放!」师弟以无比坚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