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的话米迦勒都已经说光了,”我笑着揉揉他细碎的额发,“我就说一句——别害怕。”
他用力点点头,米迦勒举起右手,天使军团整齐的展翼。
潘地漫尼南的越来越远,我在半空中最后一次回望,却看到在拜修殿的上空,一道游移的黑影。
黑色的巨龙,耳朵上却有个巨大的白色蝴蝶结,一闪而过的,我看到玛门红色眼瞳,正凝望着米迦勒的背影。
我对他挥手,他却头也不回的飞远。
向上不断飞行,很快就到达了宏伟的魔界之门。
这些年来,无数次到达这个地方,却未曾再向前跨越一步。
在无数挥舞的羽翼里,我凝视着第一狱广袤无边的荒原。西风猎猎,衰草寒烟。
不会。。。再回来了吧?
出乎我意料的,天界的变化竟然如此细微,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就连在神法,我和米迦勒过去常坐的那把长椅都还在原地。
我轻轻握了一下米迦勒的手,他停在半空,转头对我微笑。
这个人,也仍然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几千年的光y-in,似乎就在他的笑容里烟消云散,恍惚里有种错觉,似乎前一秒,我们还并肩走在希玛繁华的广场上。
神圣的光辉和繁华,熟悉得就如同我从来未曾离开。
唯一变化的似乎就是耶路撒冷城中的雕像,和雪月森林的雕像分毫不差,我看了看,忍不住捅捅米迦勒,“挺帅的,明天也给我雕一个摆这吧。”
他斜我一眼,“行啊,不过介绍怎么写?前任撒旦?”
“和你的雕像摆一起,”说完这句,我迅速飞得离他远些,“就写上——‘天神右翼的专职保姆’ 。”
我确信,如果不是有天使军团在,这孩子百分之百要扑上来咬我。
陪他交还了军队,来到光耀殿的时候,梅丹佐早就等在门口,隔了几千年不见,我送给他的形容词只有一个,那就是,死x_i,ng不改。还离着老远他就扑过来,“小米迦勒,你走了这么久,我都忘了你是天使还是狮鹫兽了。”
天很热,但我还是j-i,ng神抖擞的打了个冷颤。
米迦勒的抗寒能力显然比我强,居然还能面无表情的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
梅丹佐本来还想再扑,一抬头看见我,愣了半天才打招呼,“亚尔弗雷?”
我点头示意,两个人踢了一顿礼仪球,他又开始讲冷笑话,“你这么久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去当撒旦了,啊哈~”
米迦勒开始暴笑,为了避免助长梅丹佐“我的笑话很好笑”的思想,我挑挑眉毛,“你猜对了。”
梅丹佐一副鱼刺卡住嗓子的表情,连我看了都难受,挣扎了半天找不出什么话说,他干脆转向米迦勒,“神在等你了,等我们回来再去看哈尼雅。”
米迦勒点头,“亚尔,你先休息一会,我很快回来。”
在梅丹佐明显的嫉妒眼神里,我悠然的上楼,在米迦勒的床上睡了个悠然的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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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
很久没穿天界的礼服,再穿上的感觉,就一个字——白。
天界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白、金为主色,全都是在魔界被人嗤之以鼻的颜色。米迦勒帮我扣好披风扣,满意的把我推到镜子前面。
我打量了一眼要走,米迦勒又把我按住:“你好好看看啊。”
我很无奈的再照照。
好吧我知道他给我搭配的衣服很华丽很漂亮我也知道我脸很干净头发很亮还有那么点小帅,但是,重点是,我没有米迦勒那种对衣服的纠结尽头更没有对着镜子照个没完的兴致。
话说米迦勒还叫伊撒尔的时候断然没有这么自恋,那时侯他常常赖床到离五分钟上课才起床,刷过牙之后抓手巾擦一把脸就拉着我飞奔而去,一边飞一边啃着不名物体当早餐,头发蓬乱如j-i窝。
那时候穷得厉害,对衣服更是没什么追求,上学的日子就穿校服,假期每天起床了,从衣服堆里随边拽出两件来,也不管是我的是他的,颜色配不配,直接就往身上套。
至于衣服,他永远不洗,每次都是我黑着脸把小山一样的衣服拿到洗衣房,其实贝利尔的懒惰,很大程度是遗传自他。
当然,去红灯区的日子是例外。在练习怎么勾引路西法的日子里,他对打扮的热情达到了第一个小高峰。
每天他要花一个小时对着镜子比来比去,终于打扮好之后跑到我面前,一张嘴就让我很想抓狂。
他问的第一句话永远是:“够不够s_ao?”
有几次我忍无可忍跟他动了手,混战之后他摔门而去继续糟践自己,我则看着窗外发呆。
快天亮的时候,他会带早餐回来,别别扭扭的放在我桌上,然后躲回房间去睡觉。
等他睡醒了,已经是晚上,我煮好晚饭叫他一起吃,我们就此和解。
还有几次,我说要跟他一起去,他死也不肯。最严重的一次,我生气了,他简直就是暴怒,拍着桌子扔下一句:“敢跟来我就跟你绝交!”
从此以后,我再不敢提这个话头。
其实,如果他说的是“敢跟来我就杀了你”之类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一定会跟去。
抽烟的毛病就是那时候染上的,当年人界还不存在,自然就没有香烟,我抽的是第五狱产的黑色曼佗罗。
天界黑色的花不多,这种黑色曼佗罗也都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