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哥,下午你帮我把数学试卷改了吧,我还有四道题目不会。”
贺忻一听数学俩字就头大,这段时间他有心想要恶补一下,然而数学题与他可能是前世仇敌,压根不能和平共处五分钟。
李言蹊给廖妹妹拿了碗牛r_ou_炒面,看着他手里的清汤寡粥说,“为了给薛玟买礼物你至于吗?”
廖妹妹把馒头一丢叹了口气道,“至于啊,我想送她一条链子,她可喜欢了,情人节不快到了吗?跟你俩说你也不懂。”
贺忻啧啧了两声,兀自将脑袋用试卷闷起来,不想听他们的恋爱细节,廖妹妹平时那么逗比一人,酸起来可比语文书上那些文人墨客还要命。
“塔哥,谢谢你的炒面,我回去写题了,你俩慢吃!”
李言蹊笑了笑,“谢贺忻去,这是他存在我这儿的饭卡。”
廖妹妹愣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撑着下巴哎哟了两声,贺忻冲他挑挑眉,“乖侄子,快谢谢叔叔。”
“我已经谢过婶婶了,你欺负小孩儿。”廖妹妹不要脸地耍了个贫,然后从凳子上一跃而过,如旋风小超人般跑没影了。
“c,ao,长跑种子选手啊。”
贺忻说完看了眼李言蹊,发觉他并没有在意对方一句无心的婶婶,正十分优雅地啃着一个j-i腿,反倒是自个儿有点绷不住的瞎乐。
太不淡定了真的是。
他咳了声,“我错了多少啊?”
李言蹊很无奈地看着他,“二十题,错十八题。”
“那不是对了两题吗?”贺忻的表情非常真诚。
李言蹊抬眼,摇了两下头,严肃正经的讽刺道,“你好木奉木奉哦。”
贺忻把手机手电筒开起来,往李言蹊那儿一照,“灯光舞台都给你,请继续说。”
“不想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们李老师已经江郎才尽了。”李言蹊端着饭盆转身,走了两步回头朝他笑了笑,“贺同学,我想起件事儿,咱们后院小树林是不是还有活没干完?”
后院的小树林曾经是一片空地,后来垃圾处理厂搬走以后,李言蹊就在那儿种了很多果树,最近天冷,得包裹防寒材料,前两天他试卷没做完,李言蹊就约他小树林见了,原本以为这人想跟他打一架,结果去以后才知道是给果树“贴膜”,这事儿又累又没意思,贺忻跟他搞了大半天,冻得面红耳赤,手酸脚疼,还不如待空调屋里做试卷。
贺忻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胳膊一阵酸,连带着看桌上的数学卷子都顺眼了几分。
不得不说,李老师教课自有一套方法,贺忻很服气。
如果他们初中数学老师能学到这种折腾人不偿命的j-i,ng髓,恐怕他高考数学可以直逼150。
下午放学前,王美人为了让大家放松心情,组织爬了一趟巍峨山,爬第一名能少做一张试卷,大伙儿都拼了,但不管怎么卯足劲儿都拼不过贺忻天生优势的大长腿。
班上同学到山顶以后都萎了,看着贺忻满脸羡慕嫉妒恨,李言蹊捡了个果子丢给大气不喘一口的某人,挨着他笑了笑,“你赢了,李老师也给你减一张数学试卷。”
贺忻从口袋里掏出备用口罩,走过去挂在了李言蹊耳边,“这风吹得,可不能冻着我们李老师。”
“神经了?”李言蹊笑开了,戴好口罩转过身,偏头就看见了一抹霞光洒下来,在贺忻侧脸上描出迷人的剪影。
他趁大伙儿都在闹腾,假装不经意地偷偷拍了张照片。
贺忻虽然得了第一但回去以后还是把那两张试卷给做了,语文对他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他记忆力不错,投入心思去背了,古诗词默写和课文阅读理解都可以得满分。
然而他数学太薄弱,从前没好好听过课,一下子落下太多,李言蹊得跟他从高一课本开始讲起,难度系数太大,李老师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离期末考不到一个礼拜,贺忻收到了李言蹊厚厚一叠手写资料,各种知识点都用不同颜色笔标注出来了,红色代表考试必考要点,黄色代表理解就行,蓝色代表你的智商看了也不懂,但记个答案没准老师不换题干就蒙对了。
贺忻收到资料的时候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李言蹊说这是他熬了三天夜写的东西,用心程度堪比之前做的毛毡屋了。
贺忻翻过李言蹊的数学课本,除了答案以外他基本一个废字儿都不愿意写,廖妹妹上回让他教题,他也只是简单地写了几步步骤。
所以这本资料是李言蹊为他量身定做的东西,掺杂了“特意”两个字,就变得非常珍贵了。
贺忻看着对方眼睛下面一片乌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手握着这沓资料,仿佛握了千斤重,虽说考试是为了自己,好的成绩是为了不辜负未来,但这回数学考试,他花了前所未有的心思,更多的还是为了李言蹊。
想为他考好,不想让他的努力白费,想给他看看,他李老师门下的徒弟,也就贺忻最厉害了。
连做了三道一模一样的大题,贺忻终于把套路摸出来了,刚想跟李言蹊分享一下喜悦,回头发现对方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脸压着一叠草稿纸,嘴巴还张着。
贺忻笑着弹了弹李言蹊的脸,走到窗口抽了根烟,接着回到座位上,把灯调暗了点儿,对着那堆“学霸秘籍”细细研究起来。
李言蹊这两天太累,这会儿连形象都懒得顾及了,睡得特别香,一觉起来发现已经十一点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