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一定沒事。」
「你又不認識對方,怎麼曉得沒事。」
沐隱虹溞Φ溃骸敢驗槭悄闩笥寻 j桥笥训脑挘答應的事會眒力去做,難道你對朋友不是這樣?」
不得不說,他的話還是有安慰到我。
沐隱虹採買了一些東西收在他的指套裡,也收了幾樣我看不懂的材料說要製藥。他說:「在天界受的傷害,得往妖、魔界找辦法治。一個地方受創得向兩處同時找尋生機,很麻煩。遠古以來各界就是這樣彼此牽制,不過如今天界有天帝,魔界有魔尊,妖界卻無妖王。」
我道:「那不就大亂了?」
「倒是沒有。妖界雖然不喜歡受拘束,可是向來各過各的,沒有魔界那樣貪婪執著,也沒有天界那麼嚴謹和諧,亂是亂了點,還算太平。妖界算是單純的,因為我是妖界的人,你可能以為我老是幫妖界講好話吧。呵。」
「有機會我就去妖界參觀,到時不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哈。」
他怕我累,給我帶了幾樣有意思的零嘴兒就先送我回客舍休息。一路上安全平穩,但這其實不是魔界給我的感覺,而是因為沐隱虹在的緣故。
方才市集裡多的是獵奇攤位,沐隱虹巧妙帶著我避開,除非我有點白目硬是好奇湊過去探究。我吃了些零嘴兒,打包好收著,外頭天空開始陰陰的,我站到窗邊,這兒的窗子是玻璃窗,跟想像中的古代略有不同,玻璃映出我焦黑的模樣,我摸摸臉忽然笑出來。
「這麼黑,都看不出眉毛長怎樣了,要是醫好沒有眉毛,那不跟蟾蜍一樣?唉,不過黑的好處是看不出五官深不深邃啦。萬一夜裡遇到壞人,只要學那個包青天的笑話把眼睛閉起來,把白的部分藏住就好。」我摸摸身上秘色衣衫,思考晚點要請隱虹給我弄幾套黑衣,以備不時之須。
我從樓上窗子打量街頭市集,這是全城的大活動,剛才在地上抬頭看到有柱子在移動,移似是「高」人的腳,我們房間在三樓,那個「高」人跟他朋友緩慢路過我窗前,轉頭訝異瞅了我一眼,我咧嘴笑,他們也笑笑揮手走過去。
魔界古怪的事物很多,很有意思,雖然有的感覺挺危-j-i-,但我在這兒自在很多,不比在天界。天界凡事皆有規矩,人人都講求禮儀、份際,從前我連拿個碗手勢不對都被前輩們念許久,說我是個沒規矩沒教養的傢伙,給雲門丟臉。
夕橙他們幾個師兄姐的包容度大,所以我才跟他們混在一塊兒,他們也都有自己一些怪癖,相處起來才自在嘛。
可是到外頭還是得表現出「正常」的一面,連朝青都會跟人寒暄客套幾句,回到修煉所才恢復那副沒啥反應只愛對著玉石礦物的死樣子。
「不曉得他們如何了。」我想起師兄師姐,心想要是隱虹方便的話,想請他帶訊息給他們,讓他們別擔心我,也打聽一下他們的情況好不好。
思緒像外頭風中凌亂的垃圾、落葉一樣亂飄,飄到顧雲柢那兒。其實我太會自欺欺人了,以至於跟他在一起就選擇x_i,ng忽略太多東西,像是我永遠不可能成為那塊玉的主人,也無法取代月華宮前主人的地位,我就只是我而已。
假使不是月白,顧雲柢肯定不會來尋我,把我撿回去養。儘管如此,我還是感激月白,感激青璉,他們倆給了我一條活路走。是我自己把路走歪的,貪心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貪圖顧雲柢的好,忽略想討那些美好的東西要有代價。而我,討不起的。明知顧雲柢也許就是那種翻臉無情的傢伙,但我就是無法原諒,我討不了,可是我給的也不算少。
「我永遠不可能再那麼稀罕你了。因為你,不相信我。因為你的態度……」
任誰輕蔑我,都比不上被在乎的人否定那麼難過。那是污辱,一句解釋也不聽就定我的罪,總以他自己的方式決定我該怎麼活,決定我的路,蹓狗都還有主人被狗牽著散步的時光,但他勒得我牢牢的,我在他給的方向裡迷失自我。
以前暗戀過一個被戲稱高嶺之花的學姐,後來我們變成要好的朋友,她每次結束戀情都走得很乾脆,無論她是被甩或甩人的那個。我記得有次喝酒聊天時她說,一段對兩個人都有負影響,毫無成長的關係,那兩個人都要檢討。如果真的無藥可救,分開也不是壞的選擇。
感情都是對等的才無怨言,一旦有人開始計較或者失衡,都不會有好結果。所以她老是尋尋覓覓,畢竟後沒多久,那學姐居然在外國留學時跑去出家了。
我有點意外,但想想又釋然,她一直是個極端的個x_i,ng,或許早已厭倦那些感情生活吧。
而我跟顧雲柢就是一個扭曲的狀態。我沒有什麼成長,也感覺不到對等關係,這段時間為了回報沐隱虹和金風的關心跟照顧,我避而不談那些事,也不想讓他們可憐我。
別人認為我可憐都是別人的自以為,可是一旦自己都開始自憐自艾,那就很不妙了。那是失意、喪氣、墮落的序曲。
我沒死就要活得好好的,長得再黑也沒關係,榴槤再臭不都有人愛吃得要命,還有個外號叫金枕頭,那我也能黑得很囂張啊。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刻,我竟然還在想著:「不知道顧桑有沒有偶爾想起我。」
犯賤啊,犯賤!
「砰!」房門被金風用力打開,他衝過來把我抱起來往外衝,我莫名其妙瞪著他,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