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位于y-in凉地势的白金馆公寓,出了大楼便像在高温铁板上行走。

段砚行停好车,刚从车库走出来便急急奔进大楼里面。

门房章叔忽然叫住他:“是504的吗?”

段砚行哭笑不得:“章叔,眼睛不好就快点去配副老花眼镜吧,现在戴眼镜是时髦。”

“谁眼睛不好!我二十米外的苍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章叔嘀嘀咕咕从窗口探出脑袋来,像看贼似的鬼鬼祟祟打量他半天,笑眯眯说,“告诉你一声,你有个朋友来找你好几次了,你这段时间都不回来,我让他过阵子再来找你,没想到他今天又来了!一上午杵在你家门口,我怕他堵路碍事,就给他开门,让他进去等你。”

段砚行不由皱眉:“章叔,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咳咳,不是你让我备份的嘛,小伙子记x_i,ng比我还差。”

章叔纯粹是扯谈,段砚行有点脑袋发晕,万一哪天真来了贼,也给章叔那么轻易地放进家门,贼估计要乐得笑不动了。

匆匆忙忙赶上楼,虽然里面有客,房门却是锁着的,让他一时怀疑刚才章叔是不是全部都在胡扯。

取了钥匙打开门后,格局同隔壁林云衍搬走前住的房子一摸一样,从门口就可以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白衬衫加西裤,皮鞋发亮,烟灰色的领带上戴着嵌钻的领夹。

长发束成一把,几缕散落的发丝垂于鬓角,侧影干干净净,却有几分稀薄的感觉。

男人慢慢转过脸来,嘴角处不羁地含着一根烟,一双深陷的眼睛渐渐在烟圈云雾中清晰起来。

低眉,雅笑,半眯的眼睛有些黯淡:“哟,终于回来啦,好久不见啊,裴易寻。”

段砚行愣在门口不能动弹,看那凌乱散落的几簇发梢里依稀可见白发,衬托着消瘦的脸庞,心里像堵了块石头,竟叫不出男人的名字。

第四十五章 不易察觉的秘密

往年的六月也没有今年这样热,段砚行只是从车库出来到楼上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汗如雨下,而客厅里不但没有开空调,云觞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上竟没有一丝汗。

从沙发到玄关约莫就十来米左右,云觞目不转睛投来的视线让他略有些头皮发麻,叫的还是裴易寻的名字,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索x_i,ng他装得若无其事,关门、换鞋,嚷了几句天气酷热难耐,到了客厅中与云觞四目相视。

云觞对他轻轻点头,眼底意兴盎然,不知怎么,映入眼帘中竟是眉清目秀的感觉,淡得如同晕染在宣纸上的山水画。

也不知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古怪想法,段砚行忙移开视线:“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像是略作思考,云觞看着他慢慢才道:“随意吧。”

空调往客厅里打着强劲的冷气,段砚行想到云觞以前不喜欢甜的,喜欢苦的、酸的、咸的,口味甚是奇怪。

夏季适合清火的凉茶或养生的水果茶,可是又怕不合云觞口味,左想右想反而没了主意,结果还是泡了杯不加糖不加n_aij-i,ng的速溶清咖啡,想了想又加入几块冰片端给云觞,自己喝袋泡茶。

等他落座,看云觞低头看着咖啡杯半晌,拿起来只小抿了一口马上就搁下了,似乎不是非常喜欢的样子,段砚行心里有些纠结。

除了人瘦了点,满头乌发中参杂了几丝雪白,云觞到是没多大变化。

生来一张艳而不柔,妖媚却并未沾有一丝女气的脸依旧是挂着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恣意神情。

气宇轩昂的眉没入鬓发,眉宇凌厉;细长妖娆的一对桃花眼,眼尾勾出几许醉人的痴意。

即便是同样样貌的一个人坐在眼前,亦不会有这般神韵与心x_i,ng。

许久不见,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多出了一些不同于以前的清淡感,就好像褪了色的画布上有了岁月腐蚀的蜡黄。

段砚行的视线往下落在云觞的左手无名指,不是璀璨耀眼的钻戒,而只是一枚不加修饰的银色指环,平淡无奇得不似是戴在云觞的手上。

他在打量云觞时,云觞也静静地把他端详了一番,既而还是死x_i,ng不改地调笑:“一年多了,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让人惊奇的变化?”

段砚行嘴里含了一口冰茶,差一点被呛到,失误下竟憋得有些脸红:“咳咳,云……云导的变化到是让我惊奇了一下。”

云觞眉头略紧,垂眼盯着咖啡却不动,过了一会抬起眼眉来,坐姿随意,对段砚行挑眉:“我有什么变化,让你吓到了?”

段砚行生硬地挤出一点儿附和的笑容,不好回答。

云觞还是老样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好像没有顾忌,实则藏了许多心思。即便别人触到了他的痛痒,也那般一笑置之,不以为然的样子。

到了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真叫人交谈起来有一点费力。

他接连寻问段砚行近期的情况,正在拍什么片子,有没有接拍广告,国外的发展如何,有没有在向影视歌三栖演员发展等等。

段砚行一一回答后,忽然话锋一转:“云导这一年多,好像都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

云觞脸色略变,复尔若无其事地笑笑:“之前工作量太大,难得清闲下来让自己彻底休息了一阵子,年纪大了,不得不适当调理一下身体,你也知道我以前酗酒抽烟没有节制,一下子爆发出来很要命。”

所以,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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