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度其神色,又劝解了三位长辈几句。
正说着,就见刘大胖子带着三个儿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对着张大栓和赵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
张大栓和赵三见他紧张惶恐的样子,又慌张激动起来,吵嚷着说个不清;紧跟着,青木也来到张家。
菊花见他们实在慌乱不堪,也就刘二顺和刘三顺要镇定些,只得又将刚才的话分析解说了一遍,劝他们耐心等槐子回来。
青木听了菊花的话,沉吟了一会点头道:“等槐子家来再说。只怕周举人也不大清楚这事。三顺,待会咱们几个一块去下塘集。张叔、刘叔、赵三叔,你们甭慌,省得旁人说闲话闹心。”
刘三顺点头道:“成,咱先把这事儿弄清再说。爹,你就甭添乱了,要我说,这事指定是传歪了。”
他也去问了从集上回来的人,并没有新的说词,无非就是清南村的三个秀才被抓,被人当作一件新闻奇事在传。
菊花给他们上了茶水,大伙一边说些闲话,一边焦急地等待槐子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张槐就匆匆地赶了回来,进屋还没站稳,立即被一帮人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他一堆问题。
青木忙劝道:“张叔,你们这么多人问,叫槐子咋说话?还是先坐下,让槐子也歇口气,慢慢说。”
槐子摆手道:“不用歇气了,赶紧去下塘集吧。周夫子也不清楚这事儿,让我去集上好好问问。不过,他也觉得杨子他们不会有事,他们可是丁学政的弟子,又有功名在身,除非犯了大错,哪能随便就被抓哩。”
赵三急忙问道:“那你可问了周举人,先前在咱村教书的周夫子是啥人?”
他来的早,可是听了菊花对槐子说的一番话,不比刘家人,听了这话还一头雾水。
张槐眼睛闪了一下,叹口气道:“也罢,我就跟你们说了吧:周夫子原先是国子监祭酒,因被j,i,an人所害,自请告老,才隐在咱村教了这么些年书,年前又被人接了出去,如今是个啥情况,连周举人也不知道,哦,周举人是他侄子。”
众人听了这话,呆呆地愣了半响,刘大胖子才道:“他二人一般年纪,周举人咋就是他侄子哩?”
青木苦笑道:“刘叔,等我娘生产后,葫芦和板栗不就是人家侄子了?比叔叔年纪还大哩。”
赵三也道:“你净问些傻话,‘拄拐的孙孙,摇车里的爷爷’,这也当件事来问?槐子,那个……那个夫子是啥酒?这是干啥的?”
槐子苦笑道:“反正是个官儿,一时也说不清。我刚才没说,就是怕你们听不懂。还有,周举人说,这事不要传出去才好。”
大家都点头答应了。
槐子又郑重地叮嘱道:“大家不要心急,也不要听村里人瞎嚷嚷。我想,杨子他们肯定会托人带信来的,怕是就在这两天。我们先去下塘集打听,不过是问清一些事,也好放心,省得爹跟娘牵肠挂肚的。”众人点头。
刘三顺催促道:“好了,咱们赶紧走吧,早去早回,再耽搁天都要黑了哩。”
张大栓见儿子镇定,心里也安定了些,便催促道:“我们都晓得了,你们几个快去快回。”
于是,青木赶着马车,三人一同往下塘集去了。
这里,大家虽然满腹心事,也互相安慰了一番,各自散去。
第四百零七章 是福?是祸?
槐子他们走后,张大栓也没心思下地了,只在家里带孙子。他抱着板栗,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去外边树林子里转悠,又往河边走了一圈。
板栗倒是高兴的很,冲着树上的鸟儿挥手乐个不停,只是他爷爷根本不理会他。
吃晚饭的时候,郑长河得了信,跟杨氏一块过来问候。
张大栓立即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拉着郑长河说个没完;何氏也扯着杨氏,把杨子肯定不会有事的话反复唠叨不停。
菊花叹了口气,要是不得个准信,这老两口怕是晚上睡不着觉了。其实,她觉得十有**张杨他们是被周夫子派来的人接走了,但世事难料,也有可能他们是受夫子连累,被人带走,因此,倒也不敢说过头话。
她安排好晚饭,劝老两口吃了,又打叠起一番话劝解他们,一边陪着他们等候张槐跟青木回来。再后来,赵三两口子带着小儿子赵锋也过来了。
石头娘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她见了何氏和杨氏,忍不住又伤心起来,菊花只得又拿先前的话去劝解她。
槐子他们一直到夜深才回来。
菊花一边陪几人说话,一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当她听见远处的村庄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便对张大栓道:“爹,怕是槐子哥他们回来了。”
夜已寂静,引起全村狗叫的,只能是有人进了村,这个时候,除了外出的张槐他们,怕是不会有其他人了。
郑长河点头道:“狗叫的这么厉害。是有人进村了,还不止一个人哩。是槐子和青木他们家来了。”
张大栓着急地站起身道:“我去瞧瞧!”赵三也跟着站起身。
菊花忙道:“爹!三叔!他们就要来家了,你们去了也不能就陪着你们站在路上说话。打招呼还耽误工夫,不如就在家等,见了面总归是要从头细说的。”
杨氏也劝道:“你俩定定心。这大半夜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子工夫。可是菊花说的对。去了白耽误工夫,不如就在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