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儿一个激灵,扑通跪下道:“吴姑娘,求你跟太太说,风儿想通了,定会在这好好干。”
宋瑶也慌忙跪下道:“求姑娘跟太太说,我跟风儿姐姐都不想出去,也不要回方家。往后一定好好当差。”
卖了就不说了,谁知道会卖去哪儿,要是被送回方家更糟糕,肯定会没命的。
周仙儿和周媚儿吓呆了,不是因为要打板子吓呆,而是想到了宋瑶刚才想的问题,于是哭天嚎地地求吴英,说她们再也不敢了。
吴英也头疼,她可没处理过这事,只得答应她们,帮她们向太太递话,又唤了媳妇来打板子。
于是,周仙儿和周媚儿成了张家第一拨挨罚的下人,张家连板子这东西也不曾预备,所以,吴英就自作主张,让汪嫂子用竹木奉各打了她们五下。
两女身娇r_ou_嫩,媳妇们手又重,虽然是竹木奉,却打得她们惨叫不绝,连吴英听了也不忍——她爹娘都没这么打过她呢!
打完后,吴英让杨风儿和宋瑶照顾两人,帮她们上药,又对几人道:“你们只当太太让你们来喂j-i是埋汰你们,是不是?可这活计是张家最轻省的活计了,不干这个你们能干啥?便是我妹妹小喜,在橡园当差,那不是一天忙到晚,就你们这样肯定干不了。”
将几女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吴英气道:“还不信哩。便是樱桃,也在厨房干活;葡萄更是帮太太管好多事,你们当她们就伺候太太吃饭洗脸么?可太太吃饭洗脸根本不用人伺候,要是不来喂j-i,那喂猪、种地、种木耳,你们能干哪样?”
周仙儿眼里流露出恐惧,浑身发抖,吴英忽然明白她是害怕什么,不禁大怒:“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瞧?少你们吃的了,还是少穿了,还是让你们肩挑手提,干那些干不动的重活了?还是让你们累得晚上不睡觉了?穷人家的日子你们是没过过,这点事算啥?你们原先虽然不用干这些,可是谁把你们当个人了,还不是说送人就送人?我们东家待大伙可好了,从不随便打骂人——你俩是头一个——工钱又高,这日子不知多开心哩,好些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哩,偏你们不知好歹。懒得跟你们说了,说也说不清。”
她不知如何说,要是菊花在这,定会感叹:这就是人生观不同啊!
可是杨风儿却听懂了,她正色对吴英道:“先前是我们糊涂了,住在这不知多自由自在,却没转过弯来。吴姑娘放心好了,且看我们如何做吧,要是再犯事,姑娘只管罚我们。”
吴英撇撇嘴,心道最好这样,你们要是自己不争气,也不能怪旁人,那就去给人当小妾吧,反正老爷是不会要你们的。
她板脸道:“刚才的板子是太太罚的,眼下我说我要罚你们的:你们四个人都要扣一个月工钱。这还算看太太打了你俩板子,我就罚轻些,不然定要罚两个月的工钱。那些j-i还不晓得能不能活哩,喂了十几天,要是死了,耽误多少工夫?我孵小j-i都花了二十多天哩。”
杨风儿和宋瑶忙谢了她,周仙儿和周媚儿也含泪谢了。
当下,吴英领着她们清扫j-i栏和后院,给小j-i喂金银花熬的清水,又用盐开水帮小j-i清洗眼睛和屁股,直忙到天黑才完。
如此过了几天后,虽然也死了几十只j-i,其余的好歹都活了下来,吴英松了口气,每晚用鹅毛笔歪歪扭扭地在一个簿子上记录这次j-i生病的处理经过和结果。
杨风儿见了大为惊讶,问清了缘由后,佩服不已,遂自告奋勇地说道:“吴姑娘,我来帮你记吧,我也是识得几个字的。”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吴英写的字,她认不出几个来。
吴英惊喜地问道:“真的?那你就来记好了,我也不认得几个字,是我妹妹教的,写起来费劲的很。”
杨风儿就换了毛笔,然后照吴英叙说的记录。吴英说得有些杂乱,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让词句更流畅,两人直忙到子时方去歇息。
第二天傍晚,菊花因听吴英说生病的小j-i都好了,便又来看了一遍,待翻了吴英的养j-i日志,看到最近一篇,字迹清晰娟秀,言语流畅,叙说清楚,忙问她这是谁记的。
吴英便告诉太太,杨风儿是认得字的,还说她这些日子反复地翻看养j-i日志,又跟她请教如何喂j-i,很是上心。
菊花听了,沉思一会,让她叫了杨风儿回来问话。这会儿她们正在竹林里用粪筐收拾j-i粪,每天特意等j-i归栏后,园子里空了,才去干这活计。
杨风儿回来,跟菊花见了礼,然后菊花就拿着那簿子问她,除了识字,还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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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集中教导
杨风儿脸色大变,忙跪下叩头道,她不过是想帮吴姑娘记录,再跟她请教如何喂j-i,绝没有觊觎这养j-i诀窍的想法。
菊花先是一愣,接着就好笑起来,抬手让她起身,淡然道:“我不过是问问,你那么慌做什么?这东西就算拿出去让人看,也不怕的,终不能按这上面写的做,就能把j-i喂好,总还要喂j-i的人j-i,ng心才成。譬如读书,天下读书人何其多,读的书也都一样,但中进士的又能有几个?中举人和中秀才的就算多一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家目前做的都是稳妥的营生,便是那木耳,也不是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