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地牙哥的第三天,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戴伦,有四分之一亚裔血统,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年他二十六岁,已经是水上滑翔的极限运动好手。
“滑水运动频率高节奏快,要求一气呵成,所以那些运动员在水面上就像是一条条蛟龙登萍渡水,动作优美流畅。
“戴伦的花样滑和回旋滑几乎完美,岸上的人都被他征服,包括我。我完全看呆了,因为我不相信,前一天还请我喝过啤酒、被我当作游客的男人,居然是个职业好手。
“后来从报纸上了解到戴伦的世袭背景,祖父是五星上将,他还能娴熟地弹奏萧邦,暑期在墨西哥湾替军官夫人画过肖像。
“那年,他成了男孩们眼中的英雄,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邀请,跟着才认识一星期的他去了圣克鲁斯市,噢,后来就是这个人教会了我冲浪。”
说起陈年旧事,守仁的表情并无流连,也不冷淡,他只是在陈述,带着些怅惘,讲完上面那段,他才停了停,视线轻缓地投向离他三步远的皓燃,看见那张俊脸透露些许困惑,守仁心中升起若干足以摇撼意志的温柔的酸楚。
“之后的一个月,我几乎乐不思蜀,又跟着戴伦一路辗转去了南部的亨廷顿比奇,少年的盲目崇拜主义发酵到顶点。就在一天晚上,他突然说想要画我。
“因为中国式的家教,我还不习惯luǒ_tǐ,很放不开,结果他就自己先tuō_guāng了衣服给我示范,终于,我们躲在海滨的出租木屋内整整三天足不出户,他说这幅画比起他的其他作品来,发挥并不十分出色,但是我喜欢。
“从那以后我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爱上男人。我甚至还跟着戴伦去做人体模特儿,虚报年纪参加了野外历险,跷了半学期课,也去过舞厅夜宿,嗑过药,青春期似乎有权利无恶不作。”
守仁说完这段往事,口吻透着几分戏谵和释怀,而皓燃眼中划过的惊异清晰地落入守仁的视野,那略复杂的神色,似乎该伤感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陈皓燃。守仁暗自摇头,自己恐怕就是被这样的皓燃网罗的吧。
皓燃没想到姜守仁居然有过如此叛逆狂躁的光y-in,仿佛还带着披头四时代的辉煌,守仁的总结陈辞更是令皓燃啼笑皆非。
“那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而十五岁时与邻家学姐的那次初体验可不怎么像样。”
两人静默一阵子,直到皓燃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你那时候真的——只有十七岁?”然后视线不断瞟向那张画。
“如假包换。”
“看来那个叫戴伦不是个诚实的家伙,难怪他给贵妇的肖像画会受欢迎。”
听出弦外音,守仁笑起来。
“戴伦是异x_i,ng恋,而我,却注定会爱上给我画像的人。”
皓燃面上有一丝动容,但随即又低头恢复平淡的表情,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作回应,两人好不容易缓解的气氛又凝固起来。
皓燃背过身,右手手指轻按上太阳x,ue,他想离开这个画室,但是脚下又像被什么牵制住动弹不得。直到胸膛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围住,皓燃轻轻一颤,勉强镇定下来,却再也无法像以往几次那样迅速安抚翻涌的情绪。
守仁的手掌带着电,沿着皓燃胸膛的肌理徘徊,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觉到那指尖低微的颤栗和衣服下温热肌肤的感应,那骇然的力量让守仁仿佛听到血液逆流的声响。
心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因为它就快由于大力的痉挛而被挤迫得毫无转寰之地,短暂的停摆刺激得不可思议。
皓燃的呼吸像一股莫大的牵引,牢牢吸附住守仁的灵魂,为皓燃发上飘落的清新气味神迷,再也没办法忍受那些无形的距离。
“嘿……”
守仁在皓燃耳侧轻声召唤,后者稍一走神,就被人托住后脑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来。
那吻极之热烈,舌尖在第一时间攻入城池,大肆掠夺痴缠,室内的照明灯束正激辣地按在脸上,使这场舌战更具冲击。
皓燃觉得姜守仁吻技超群,反倒有一阵子被引渡过去,唇舌近乎麻痹的快感,伴着令人眩晕的气势和劲道,灭顶的一盆热火泄下来,浇得两人都觉得神经吱吱响,嘴角牵扯出的银丝浸透周遭的 y- in 靡。
衣摆被掀起,那潮濡的手掌爬上j-i,ng悍的腰身,掌心有些使力,急躁且挑逗,攀上胸口的敏感区,再顺着腹肌一路往下,指腹j-i,ng细地贴着下腹切入底裤的松紧带……当激吻变成细碎的轻舐,守仁无限轻佻地啃咬tiǎn_shǔn着皓燃的下唇,身体的磨擦已经势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