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案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是为了孤鸿家的名声,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忠臣才会有了雁客郡那样大一块封地,家族传到了我们这一辈手上若是落了个谋反的罪名,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列祖列宗?”
孤鸿榭拉过孤鸿案的手,“所以案,你要记住,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忍。”
孤鸿案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好像做错了事的孩童。“好了,别呕了,走,我们出去转转,你还是第一次来京师吧。”见他这副模样孤鸿榭不觉好笑起来。
“嗯!”一听说哥哥要和他出去玩,孤鸿案便一扫刚才的烦闷兴高采烈地窜出了屋子。
集市上许多东西都是家乡雁客郡没有的,兄弟俩看了这也稀奇那也稀奇。正在小摊上看折扇时,一个男人突然摔倒在孤鸿榭脚下。
“什么人!”孤鸿案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挡在孤鸿榭的前面。
“公子,救我!”孤鸿榭定睛一看,脚下的是个中年男人,从他的气息上就可以判定此人并非习武之人,然而出手伤他的却绝非泛泛之辈。
倚强凌弱!天子脚下、京畿之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若不是念及自己身份特殊,孤鸿榭早就出手相救了。可是孤鸿案x_i,ng子急、脾气暴那管得了什么身份不身份,冲上去便喊:“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压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伯?”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从高处一跃而下,也不理会孤鸿案,抬脚便踩在了那躺倒的中年男人身上。“说,是要大爷我打断你的双腿还是双手?”野蛮粗暴如此,除了六皇子曜日烈霆还能有谁?
这阵势孤鸿案哪里还看得下去,冲上前去揪住曜日烈霆的领子便吼:“哪里来的强盗!还有没有王法了!”孤鸿榭想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以孤鸿案的功夫最多和这少年打个平手,若是对方人多势众事情非闹大不可。
曜日烈霆身后马上冲上来几个人像是要拿下孤鸿案,他却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爪牙退后。“大爷我就是王法!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敢管大爷我的闲事,仔细你的皮!”
孤鸿案一听这话立马血气上涌,想他也是雁客郡的世子,自小便从没挨过欺负,怎容得他人对自己这般不敬。发起火来倒和曜日烈霆颇有几分相似。“你这黑皮流氓说谁是土包子,今日若不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罢,孤鸿案就摩拳擦掌意欲动手,孤鸿榭却一把拦住了他。“休得无礼!”
“敢问公子为何要聚众殴打这年近天命的老者?”孤鸿榭走上前去客气却不友好地问。
曜日烈霆一抬头见到眼前的人竟然怔住了,并不华美的衣衫,并不张扬的打扮却显得如此超凡脱俗。干净的脸孔温润如玉,清澈的眸子却又如深潭一般见不到底,眼角那颗若隐若现的泪痣画龙点睛使整张脸看起来妖艳而魅惑。即使是那样不带一丝表情的模样,也能让人听到所有鲜花的叹息。
“公子?在下想请问阁下为何殴打这手无寸铁的老者?”见眼前的人没有回答,孤鸿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曜日烈霆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忙解释说:“公子有所不知,这老儿乃是个路边卖艺之人,今日在下路过此地恰逢他虐待自己的女儿,打听之后才知被他虐待的女童是从人贩子手中购得,一时气不过才出手伤人。”
态度转得如此之快倒叫孤鸿榭吓了一跳,这人谈吐不俗,看来并不是普通的泼皮流氓,还好刚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真要惹祸上身了。
“既然是行侠仗义你怎么不早说?”孤鸿案不满地抱怨,仿佛丢失了一个帮助弱小的大好机会一般。
“恩公!”正在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扑到了曜日烈霆腿上。曜日烈霆笑着抱起小姑娘:“叫我哥哥就可以了。”
“这孩子就是被他虐待的姑娘。”曜日烈霆抱着小姑娘对孤鸿榭和孤鸿案说。
“莺儿多谢各位恩公救命之恩,恳请恩公们带走莺儿,莺儿不要跟着大伯。”小姑娘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三个人说。
一句“恩公们”叫刚才错怪了好人的孤鸿案无地自容,满腹郁闷无处发泄便一脚踩在地上那男人身上,“你这人渣,竟然贼喊捉贼,害得我险些闹了笑话!我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怎么为非作歹!”
“公子饶命啊,饶命啊!”那男人凄惨地求饶。
“案,他只是一介平民,教训教训就可以了,没了双腿你叫人家如何养家糊口!”孤鸿榭拉住了弟弟。
“多谢公子,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便趁着孤鸿案脚下一松的功夫爬出了老远。
“来人啊,把这小姑娘送到我母亲那里去跟着丫头们学学女红。”打发走那男人后曜日烈霆对这身后的下人说。
孤鸿家兄弟不禁暗暗佩服这少年虽然脾气有些暴戾却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两位,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若不嫌弃到楼上花厅喝杯水就可好?”曜日烈霆指着身后客栈的二层问。
“既然公子盛情如此难却,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孤鸿榭还没来得及将婉拒之词说出口,孤鸿案就已经笑着答应了。无奈,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方才得问公子谈吐不凡,又未曾在这城里见过,想必是外乡人吧?”曜日烈霆边说边斟满两杯酒分别递给孤鸿榭和孤鸿案。
“嗯,正是,我们是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