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刚才所看的位置的墙壁上,有一大块椭圆的位置变得透明,像是隔着一大块的玻璃,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瞪着眼睛,长发披肩,瘦骨如柴,整一张皮里加一付骷髅架子。
小八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靠近我,抓住了我的衣角。
毕竟只是八岁的孩子,我伸手一勾,拉近他,摸了摸他的头发。
呃?骷髅架子?竟然不是钢铁人?
我刚才一瞬间的惊惧消失了,呈现在脸上的是满满的疑惑,他这里没有被钢铁诅咒所影响吗?
“你在想什么?”诺因科看到了我的疑惑,眼里也闪着兴趣的光芒,但这光芒怎么看也像是玩弄老鼠的猫所散发的悠闲之光。
“诺因科前辈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形吗?”我没有回答,却是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知道。”诺因科淡淡地冷笑,笑里带着几分嘲讽和冷酷,“自从我释放诅咒后竟然能幸运地醒过来后,我一直在关注着外面呢。”
我的心‘咯噔’地响了一下。冷静,要冷静下来,我劝慰着自己,这时候不冷静,怕是就处于下风了。似乎三千年的时间,这个诺因科的恨意还未消失。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尼尔的身子因为这样的笑颤抖了一下。哎,毕竟都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在上辈子还没十岁呢,确实只能说是只是个孩子。
“外面已经成为了一个钢铁的世界了。”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淡然而平静,“人也已经成为钢铁人了。”
“哈哈哈……”诺因科大笑,但笑里却也带着几分苦涩,“那是他们应得的,不是吗?”
“呵呵,”我点了点头,“也许有些人应得,但有些人却比较无辜。”
“无辜?”诺因科冷讽着,“也许吧,但那又如何?”
三千年了,还没有把诺因科的恨给磨灭,是因为爱得太强烈吗?我心里问自己。应该是吧,仇敌的爱情,敢去爱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更何况还要加上同x_i,ng,心理的压力一定不会小。
不知道为什么诺因科还活着,但是也许我化解不了他的仇恨,至少也要用我所知的一点点心理学去忽悠他。
想到这,我突然完全放松下来,就当自己是一个心理医生,面对着一个心理有障碍的病人。虽然我没有做过心理医生,但轻松的环境,对等的地位是两个人交流的基础。
“呵呵,”我一改常态地笑得很开怀,“诺因科,(我不再叫他前辈,是为了营造一个对等的氛围)不论如何,远来是客。我们来到这里,难道就这么让我们站着吗?”
六皇兄他们有点呆愣地看着我,尼尔的眼里却像是完全不敢置信的眼神,连诺因科似乎也怔了一下,却又笑开了,“哈哈哈,这个娃娃,我喜欢。也是,远来是客,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们随意坐吧。”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至少也不至于像刚才有着较浓的敌视与紧张的氛围。我拉着小八,上前了几步。小八带着几分惧意,但终究信任我多一点。
我选择向诺因科的方向走去,左边稍向前一点,但又不至于坐在太靠近他的地方随意地坐下,因为人与人的交流,还是要有一定的距离作为安全感,虽然隔着像是玻璃的墙,我们似乎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六皇兄和哈耶克没有犹豫,见我牵着小八上前,自然也跟了上来,在我的左右坐了下来。
尼尔和克劳斯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行动。而朗涯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蹭了上来,坐在哈耶克的旁边偏后点的位置。我转头向他笑了笑,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挪上前了点。
“诺因科,这里有个结界是金系的吧?”我选了一个比较技术x_i,ng的问题作为我们交流的切入点,太过敏感的问题还是慢慢来吧。
“当然。”诺因科理所当然地说,“我是金系魔法师啊。”
“呵呵,”我笑里带着崇敬,“金系魔法师能够下到这样的地底,诺因科的能力也是好强。怪不得原来有听到您的传奇都是说您是天才呢。”
“天才,呵呵,”诺因科笑了笑,也像是回到了当年的时光,“不过是被别人表扬多了,便自以为是天才了。”
“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很认真地反驳,“俗话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认为诺因科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啊。”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的这句话似乎真的激起了诺因科的豪迈,“哈哈哈,这话说的好。”
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来,似乎往事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不是被别人认为如此的天才而有强烈的威胁,我父亲又如何会有这样的野心,我的家又如何会家破人亡,我又如何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