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姑姑能稍稍退开一些,让舍弟睡着舒服些,在下将感激不尽。”柳谦迎上姑姑火辣辣的眼神。
“是啊姑姑,你看看小恕头顶上的光都被遮了一大半,呼吸都不畅快了——得得得,姑姑您老人家别生气,您这一气,都快要把小恕掐死了——先放手好不好?白某知道你也急,可再急也不能亲手把小恕掐死是不是?”
“滚开!你们三个都不是好东西!臭男人!你们自己说说,是不是你们把小恕逼成这样,害得他身上的毒提前发作?”
说完看了看三个人的表情,再回头看看秦恕,应该一时半会儿没事,姑姑扭着曼妙的腰肢,悠哉的走到桌边喝茶,她对她的夫君可是有十分的信心,对这三只,也是。
果然,三个人的声音传来,姑姑唇角泛起了得意的笑。
先是司徒傲声音十分挑衅的问白慕之,“白寨主一向居心叵测,对小恕也是下了狠手吧,不然他怎么身子变这么弱?”虽然说的并不真切,但言下之意就是你白慕之色欲薰心,整天想那档子事把小恕累着了!“正好,如果白寨主‘精力’如此旺盛的话,不如我们去‘切磋切磋’?”
“去你丫的死黑鹰堡,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不是你丫的黑心眼多,成天找机会算计着,我怎么会看那么紧!再说,这次都是因为那个姓柳的!逼得小恕都快没后路了,他还y-in险的跟那儿美!小恕都毒发了,丫还光屁股想吃了他!你丫是人不是!还说是人的哥哥!”
柳谦没有接两个人的话,无视他们已经摆好的打架起手姿势,走到床前,看着秦恕睡着后依然不安稳的神情,叹息。
有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传来,伴着随风起舞的珠帘相撞声,在落针听闻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很好。”微风轻轻拂起姑姑艳红的纱裙,一室风光旖旎,“小恕他定然是不希望你们如此为他担心,这样情绪正常一些,很好。”
长睫低垂,长长的刘海遮了眼睛,姑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看不大真切,“我认识小恕这么些年,他的情绪波动从没这么大过,想来他是真心在意你们的。他很倔强又很执着,要是认定了什么东西,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明明很是善良的孩子,偏恩怨记得很深,谁欠他多少,谁对他好几分,将来怎么还怎么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会总是觉得,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那孩子就是分得太清,心里总是有根弦绷着,所以才累成这样吧……”
“你们……都对他好些吧……”
“他心里有你们,所以才会想你们都快乐,你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想让他醒了之后以为他要死了吗?虽然……很有这个可能,但人生苦短,开怀也是这么过,伤心也是这么过,我们并不知道前方有多远,就让所有相依的日子都变得美丽些吧……”
风止,珠帘归位,空气中弥漫着方才吹进来的桂花香,金黄色的小小花瓣,洒了一地,室内呼吸可闻,沉默良久。
“我说姑姑,你突然间变得这么像个女人,白某真是不习惯……”
姑姑忽然间站起,双脚分开双手叉腰,仰天长笑,“老娘是谁,当然很女人!哈哈哈——”
众人抚额……
“蝶儿——”半是无奈半是提醒她注意言行的声音,木华来了。
“华!”姑姑花蝴蝶似的扑过去,双眼闪着希望的光芒,“怎么样怎么样?有办法没有?”
“有。”木华抚了抚姑姑的头,再转向房间内另外三人,“方法是有,但是有些困难。”
柳谦对着木华长揖下身,“但请木兄示下,任何困难,我等必竭力做到。”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木华看了看三人,“不急,大家请坐,待我一一说来。”
他走过去坐下,喝了口茶,调整了下呼吸,开始说,“此毒虽不太好解,但我自师兄那里借过上古医书看过,虽然很少,还是有成功解毒的个例。”
三人面色微一缓,刚想催促,木华摆了摆手,“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完。”
“此毒特别之处在于,若想解毒,必前面三关平安度过,到最后一关时,才可以想办法。这些事稍后我再详说,现下我先说如何让他过这一关。”
“先不说所需要药材中有几味奇药并不好得,这药引,更是难上加难。”
“什么药引?”姑姑有些耐不住,催促着木华赶紧说。
“需现取活人心头血一小碗,每次在喝汤药时先饮下。必是新鲜的活血才行。”
“我可以!”柳谦开口。
“你才伤了吧,气血应该还没恢复好。我现在并不知小恕的耐力如何,若是好得快,许一剂药下去就能好,若是不行,可能就得连服五日,一日三次,如此取心头血,任我技术再好,你也挨不住三天吧。”
“我可以。”司徒傲甚至刻意展示了他的强壮。
“依我所知,你练的,是至寒内力吧。极y-in的功夫对身子也有影响,人的血再热,也是带着极强的寒气,小恕若是喝了,有可能好不了,反而会走火入魔。”
“有我啊!”白慕之推开两人,“我比他们两个都要健康,血是热的,肯定行。”
“便是你,一天三次,连取五日心头血,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亡。”
白慕之眸光微黯,看了看床上的秦恕,闭了闭眼睛握了握拳,继续他玩世不恭的笑,“便是如此,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