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抽大麻,”林浩忽然拽住江永安的衣袖,艰涩地说,“给我。”
“子轩,你出院以后,连爸爸妈妈都不认得了,为什么偏偏还记得那种害人的东西?”苏慧歆眼睛红肿,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林浩话一出口才猛然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吸食过大麻,可是现在心里却有那样的渴望,太不对劲了。
大麻对有些人来说是心理成瘾,毒xi-ng不像海洛因、安非他命那样明显,但是抽久了却会产生耐受xi-ng和心理依赖xi-ng。
他没有吸过毒,那么现在心头涌上的那种瘙痒般的渴望,并不是他的,而是身体主人江子轩的。
少年虽然因车祸去世,可是“他”可能心理习惯了吸食这种能心理上瘾的药物,在那样的意志影响下,林浩竟也有了那种感觉。
他自小家教严格,商界名流不乏有类似爱好海洛因、k他命的,只是林浩的父亲限制他沾上这些,数次严厉教导之下,林浩对这些有了一种极深的忌惮,就如同对洪水猛兽那样的戒备。
“子轩,忍忍就过去了。”苏慧歆抓住他的手,“都怪爸妈没用,你被人这样欺负了,爸妈也没办法替你出头。”
“不怪你们。”林浩林浩蹲在地上,用力抱住自己的头,将眼睛闭上,再怎么难受渴望,只要他能一直忍受下去,他都不会再去沾毒。
看到儿子恢复脸色,江永安才拍拍他的肩,长叹一口气,“车祸、大麻……子轩,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爸妈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林浩点点头。
江永安从裤脚边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这里是你上次偷藏起来没抽完的,后来你妈知道就藏了起来,现在我还给你,爸能止得住你一次不吸,却不能制止你一辈子,将来几十年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啊。”
林浩皱了眉,“拿出去丢了。”
他自制力不算极强,然而这几天冷眼旁观,江子轩的爸妈早已下岗,现在在外面摆摊,卖几样简单的小吃,一天赚不了什么钱。
以后要是他抽习惯了,这个家里唯一的收入用来给他买最廉价的大麻都远远不够。
“好,好,小影,听你哥的话,快拿出去丢掉,”苏慧歆欣慰地擦擦眼睛,对江永安说,“子轩出院以后,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比以前懂事了很多。”
江永安拍拍儿子的头:“前些日子学业暂时停了,不知道回去的话能不能赶上,都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子轩就要高考了。”
林浩吃了一惊,高三?他以前拿了国内国外双硕士学位,现在却还要再一次高考?
当真世事变幻,人生无常。
“我明天去学校看看,”不忍这对父母失望,林浩开口,“不过隔了这么久没去,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自从发生这般离奇的事,林浩无法再向其他人保证什么,何况七八年前学过的课本,现在脑子模模糊糊,哪有什么概念?
苏慧歆听了却甚感安慰,埋头叮嘱江子影明天上学的时候,千万记得叫上他哥一起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江子影乖巧地坐在桌边凳子上干等,林浩冲他笑笑,随便收拾了几样东西,早饭没吃,两人就出了门。
林浩不喜欢喝粥,江家早上吃的都是清淡无味的白粥,连酱菜也没有一碗,难以下咽。这几天被苏慧歆问到怎么不吃早饭,林浩都用不饿的借口来回答。
公交车站离得很远,林浩走在江子影后头,坐了大半个小时的公交车,然后下了车。
“哥哥,你的班级到了。”江子影指着不远处高三(六)班的字眼,对林浩说,“你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上,我先去上课了,妈妈说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林浩答应,“下课后我在教室门口等你。”跟江子影道了别,转身往前走去。
刚走出不久,背后传来一声似乎很不安的话语:“哥哥……你要小心些。”林浩听在耳中,当江子影关心他,闻言脚步一顿,“嗯”了一声,重新迈开脚步。
以林浩这几天对江子轩的了解,他属于并不显眼的那类学生,xi-ng格唯唯诺诺,平时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
所以林浩怎么也没想到刚一进到教室的时候,就获得了那样大的“殊荣”。
冬日,寒冷的季节。
他的头上,被人浇了满头的冰水。
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全身蔓延,水混杂着冰块,从发丝流下,爬到脸上、脖颈、肩膀……
“江美人消失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丢了手上的盆,不急不忙地从后座走上来,掐住林浩的下巴,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脸,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没我在你身边陪着,江子轩是不是每天都心痒难忍?”
林浩吃了一惊,用力推开他,骂了一声:“变态!”
高大男生脸色一沉,突然用力拽住林浩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横跨着拉到教室最后一排,在那样几乎要把胸膛都挤压而出的大力下,林浩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把林浩重重地丢在椅子上,自己坐上桌子,单手抓住林浩被浸s-hi的衣领,“江子轩,敢骂我变态,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放手!”林浩眯着眼睛,喝道。这人当真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在教室里动手,是不是当边上人都是傻瓜?
“医院里躺了一遭,想不到你胆子都变大了,”欧阳风邪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