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华温声细语的在她耳旁轻声说道,一面还作势替燕玮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
她恶狠狠的瞪着傅明华看,侧了头避开:
“我不放!”
“若你不放,李彦安又怎么能回去呢?”傅明华微笑着威胁她:“若卢氏挨了打,我便让人将这痛苦双倍还报到李彦安身上。若卢氏少了根指头,我便让人将李彦安手掌也剁了……”
“你住嘴!”燕玮大声的喊,眼中露出恨色。
“所以现在云阳为何不使人将卢氏送回,天色已经不早,你也正好带着李彦安离开。”
傅明华说了两句,燕玮虽然心有不甘,但犹豫再三,仍是恨恨的吩咐身旁的人回公主府将卢氏送回。
只是说了话,看身边的人领命离开了,她才坐回了椅子上,态度有些刻薄道:“你救得了这j,ian婢一回,我就不信你能救两回!往后你可要将人看好了,否则哪天死在外面,不要怪我。”
此时自己的目的达成,傅明华也懒得与她多说,任由她放了几句狠话,又坐了一阵,才听外面的人回话说公主府的人已经来了,将卢氏送回,傅明华才吩咐了人将云阳郡主送出去:“李彦安已经在外间等候,云阳快去吧。”
燕玮恨不能抓花了她的那张脸,眼中凶光闪了又闪,才拂袖离开。
屋里狼藉一片,傅明华含了笑,吩咐人收拾屋子,又重赏了今日拦住燕玮的几个婆子,府中才消停了。
只是这事儿并没有完,夜里傅明华就听说昨天夜里王植岁及郭翰来了府中与姚释说了会话。
第二日早朝之上,王植岁便弹劾云阳郡主,行事失常。
“昨日傍晚,云阳郡主硬闯秦王府,打伤侍卫,凶神恶状。”
第三百五十九章 见我
御史台中,唯容涂英马首是瞻的郭世伦等便冲王植岁怒目而视。
说起来,这王植岁已经是第二回弹劾云阳郡主了。
朝上容涂英握紧了手里的象笏,心里暗自思索着是不是要使个法子,将王植岁除去,以便一劳永逸。
云阳脾x,in.g急躁,x,in.g格一点便爆。
当初王植岁因为燕玮与李彦安在珠宝阁中嘻闹,不过是在去年水祸之中,便被这王植岁参了一本,而后燕玮守在宫门前,鞭打了他。
此后王植岁越发变本加厉,处处与容涂英一党作对。
容涂英眼里闪过一丝狠意,手指捏紧了笏板,心中对燕玮即烦且厌。
只是无论如何讨厌燕玮,毕竟也算是‘自己人’,也不能完全不管。
他抬起头来,中书省下高辅阳便笑着上前一步,道:“大唐地广物博,自嘉安以来,国力强盛,每年任职的官员一步步增多。”他顿了顿,长长揖礼道:“王大人在御史台任中丞,深得皇上信任,该做的是皇上一双眼睛,监督百官言行。”
高辅阳说到此处,停了片刻,眼角余光落在前方低垂了头的容涂英身上,又低下头微笑:“又何故三番五次,总是难为孀寡之妇呢?”
王植岁咧了咧嘴,忍住了眼中的狡黠之色,义正言辞道:“此言差矣!当初简贼胆大包天,乃无君无父之辈,云阳郡主能重回洛阳,此乃好事,高大人莫非替郡主叹息?还是高大人有感当年祖辈之事,心生同感?”王植岁一张嘴皮子了得,说了这话,不等高辅阳反应过来,又立即道:“昔有护国公保家卫国,怒擒逆贼,今有秦王英武不凡,斩杀简氏j.i.a.n人!”
高辅阳听他这样一说,登时大怒,指了他便道:“你……”
当初高辅阳的父亲高士信乃是汉东郡公刘挞手下,效忠于前朝晋王杨元德,曾起兵谋反而被诛。
只是当时的太祖深明大义,知道高士信谋反之事与其妻、子毫不相干,才没使高辅阳受其连累。
可此时朝堂之上,王植岁明知而故意提及,相当于当众打了高辅阳一耳光,高辅阳年纪不小,涵养虽够,但听了这话依旧是火冒三丈。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嘉安帝敲了敲椅子扶手,警告之意十足,险些破口大骂的高辅阳回过神来,忍了怒火冷笑:“王大人好利的嘴舌。”
“不过说的是事实,理直所以才气壮罢了。”
王植岁‘嘿嘿’笑了两声,这话又气得高辅阳一阵憋屈,忍了半晌,才退了回去。
容涂英的眉头皱了皱,郭世伦又站了出来:
“无论如何,郡主乃是皇上血脉,此次大闹秦王府,兴许是事出有因,也不过是妇道人家之间一点争执罢了。”他看着王植岁笑道:“高大人话说得不错,王大人又何必总拘泥于妇人之事呢?”
“当日王大人弹劾郡主,却遭郡主鞭打,莫非王大人怀恨在心,有意报复?”
门下右侍中李如度也出列问了一声。
王植岁便道:“若为皇上办事,臣连这身皮囊亦可舍了!”他挺了胸膛说话,容涂英一党看他这模样,心里都不由骂他:装模作样,巧言媚上。
“又怎么会在意郡主鞭打之恨?只是郡主闯入府中,直言要带走李彦安,也实在失仪。”王植岁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莫州刺史李彦辉近两年来官职升得很快,虽说皇上善待有功之臣,但臣怀疑,李彦辉居功而自傲,放纵家人行事无道,其弟仗着洛阳之中有郡主撑腰,便横行霸道……”
他口若悬河,苏颖等人本来以为他告的是云阳郡主,却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告起李彦安来。
这才纷纷明白过来王植岁之前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