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回到洛阳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洛阳天气转凉,傅明华回了府中,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出门在外,总不如府中舒适,她先好好洗漱了一番,又躺了一阵,才听着留在家里的付嬷嬷向她报这大半个月来洛阳之中发生的事。
不过是些琐碎的事,长乐侯府里傅其弦也安份守已,没有出什么问题。
倒是苏氏,她腹中怀着的骨r.o.u没有缘份,仍是落掉了。
“倒真是有些可惜了,听说是个成形的男胎。”
付嬷嬷叹了口气,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奴婢这记x,in.g,江洲里江嬷嬷来信了。”
她边说着,边转身去取了信来,递到傅明华手上。
傅明华来不及去打听苏氏落胎一事,便接过了信,拆开看了起来。
江嬷嬷在信上说,最近天气渐凉了,问王妃添了衣裳没有。
才看这第一句话,傅明华便将信纸捂在胸口,眼中微润,说不出话来。
她在江洲过得不错,儿子儿媳都还孝顺,丈夫觉得前头十来年,家中都靠江嬷嬷的缘故,对她十分愧疚体贴,处处顺她心意,她身体好了许多,一顿已是能吃两三碗饭了。
平时也能帮着家里做些力气活,闲暇时便出门走走,也见了几个旧时姐妹。
‘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想王妃得很。’
傅明华就这句话,来回看了几次,还没放了信,外头便传来下人向燕追请安的声音,他大步进来,侧身去接了帕子擦手,转头含笑问道:“在看什么?”
“江嬷嬷来信了。”
傅明华举了手中的信纸,有些开心的说给他听。
燕追坐了过来,她便偎入他的怀中,将信纸递到他面前,与他一起看。
他伸手来环了她的腰,一面脱鞋上炕,看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自己怀里,索x,in.g就念了信给她听,她闭着眼,也不说话,他念了几句,便低头吻她粉嫩嫩的唇:“念得口干舌噪。”
傅明华含羞带媚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不时总要寻方设法讨些便宜占。
信念完了,傅明华就道:“我也要写封信给嬷嬷。”
碧蓝几人听了这话,忙就去准备笔墨纸砚,傅明华看燕追坐着动也没动,便笑着建议道:“三郎不如看会书,等我片刻?”
他其实才回洛阳,必定会有许多要事需要他处理。
但此时燕追什么也不想要做,低头亲了亲她头顶,含糊不清:“我陪你。”他已经将公务推开,暂且全都交给姚释,空出了半个下午来。
他都说了要陪,一副抱着又不肯放手的样子,傅明华只是稍稍犹豫,便让碧云几人将笔墨铺到暖炕的矮桌上。
在炕上写字,碧云几人便不大方便过来磨墨,傅明华正拿了墨要往砚盘中研磨,燕追已经握了她的手,手臂使力,带动着她的手磨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一眼燕追,不知为何,便想起了几年前的往事,那时在河南府中,他也是这样握了她的手研墨。
燕追看她的眼神,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往事,目光顿时便幽暗了。
“研墨也是有讲究的。”
燕追目光灼灼,望着她看,见她香腮渐渐爬满红晕,那模样十分可口:“我的第一位启蒙恩师,元娘可知道是谁?”
他将当年说过的话,分毫不差的说了出来。
傅明华倒是记不大清了,但他大概说了些什么,却是心中有数。
“我是由孟孝淳启蒙,他老人家曾说过,磨墨水宁少勿多,轻而慢。”
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左上侧,说话时吹拂出来的呼吸使她头顶有些yang。
但此时傅明华的心里却是微酸里带着甜,她想起了当时二月春分时,雨后的河南府驿站,那庭院后有个目光热切的少年看着她从院中一步一步的走来。
那时燕追的目光对她来说,只有些微的羞涩与抗拒,她x,in.g情温和内敛,怕的就是如他一般,连看她的目光时,都仿佛带了侵略x,in.g一般。
他几乎是有些讨好的为她铺了椅子上的褥子,又邀她坐下,那时燕追殷切的态度,让她有些警惕。
正回忆着往事,他却将掌心中握着的玉手捉得更紧:“那时将你放开了,我就在心里想,以后怎么也不放了。”
他力道很大,握得傅明华手掌都有些疼,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一愣,转头想去看他。
“那会儿我看着你回去,等你走了,就望着那画看。”他却在园中坐了半日,想着她与自己说过的话,想着她身上的幽香,坐她曾坐过的胡椅,摸她曾碰过的墨条。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爱
燕追就像是着了魔,将自己说过的话,与傅明华说的话细细回忆推敲,总怕有一句漏了。
“所以事隔几年,我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我都还记得。”
燕追语气平静,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可是却在傅明华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转过身来,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有些无措的望着燕追看。
燕追微笑着与她对视,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便又笑了笑,低头亲了她一口,问道:“怎么了?”
她嗓间有些干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声,见她不说话,又亲了她一下:“不说话,我就亲着不放了。”
傅明华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碧云等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