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同样传进牢狱里何世宁的耳朵里,但他依旧不冷不淡地任由封言善乱吠。
“这么说,那画是你放的?”
“是啊,”封言善答得很快,“要来看你何世宁,我怎么能两手空空?我当然要备些厚礼,答谢你囚禁我半生了。”被铐住手脚的青年耸了耸肩,看起来有些失落,“如果不是忍不住想看废物陈声,我打算每天都塞一张放到尹陵书房里,让他好好看看他跟他的挚友是如何放荡的*合……你说这日子再长点……他会不会就真的跟那赵亭桉走了,不要你了呢……”
何世宁充耳不闻,“这么说他搞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要把我逼成个失心疯的妒妇,让尹陵彻底对我厌倦?”
“嗯。”
青年“哦”了声,容貌出色的脸上竟逐渐有了些血色,他向前走了几步,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不过你能多点来看我么,我想看看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疯的。”
“好,但是你能站起来吗,我有些事情想做。”
封言善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
何世宁忽的嫣然一笑,艳丽的面容绝色惑人心悬,他盯着封言善。
轰隆隆,震耳的雷声,乌城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憋了一整天的雨水,在此时下了个痛快,黄豆大的水滴像无数道鞭子,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赵亭桉被尹陵揍得鼻青脸肿,男人像只盛怒的雄狮,cao起手边的东西就打在他身上。
那公子哥连连退后,身上的阵痛。
尹陵从未如此生气,他赤红双眼,觉得面前的人是又恶心又虚伪,什么情面都没有了。
“我听他说最近被邪教的案子弄得也很心烦,你是不是也勾结那些人,一起来下套伤他?!”
“呵呵……”赵亭桉抬起头,意味不明地低笑,“对啊……我跟那人联手……一起来搞他……搞死他……”
“你就不会想我会心疼?!”
“心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疼了难道我不疼?谁够我那几十年来死憋着心思,好不容易想挑明又被人捷足先登的疼?!”
尹陵冷笑,扔下手里的东西,连碰都不想碰他了,大步走向门口,“你可真够自私的,是哪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没有了何世宁就肯定会喜欢上你?!”
“赵亭桉,我以前是把你当挚友一样掏心掏肺的对你,难为你演了几十年的戏,你除了层人皮,还有什么?你把世宁贬的那么低,你不觉得你才是真正那个令人作呕的人么?!”
他说完便摔门而去,外面倾盆大雨把他从头浇了个透。
尹陵靠在墙上,在说出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后,他久久地垂下了头,任由雨水打s-hi全身。
一道闪电像要把天空撕裂,整个乌城在那刹那都被照亮,也令人看清了牢狱里y-in暗无光的情景。
封言善站在牢房里,瞳孔剧缩,惊悚地盯着一处。
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断掉的手腕。
正静静躺着,源源不断的喷出温热的血。
何世宁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刀子?
封言善满脸不可置信,连退数步。
他只看到似乎在那几个愣神间,有个物体划破眼球,飞了出去。
紧接着,割心般撕心裂肺的痛感便冲破喉咙。
“啊!!!!”
他跪在地上,捧着自己断掉的手,满地鲜血,满脸痛苦,目眦欲裂地瞪视面前毫无表情的青年。
“你……你怎么敢!!”
何世宁收起刀子,低下头,神情淡漠地俯视他,“你之前也说了凡事都有代价,既然你给我讲了那么长的故事,那这个,就是我回敬给你的谢礼。”
“是那只手把画放到阿陵桌上,还是这只?封教主,没有人告诉你吗,做事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从来没有人敢惹我,你给我下蛊我忍你,你挑衅我辱骂我,我都可以容忍,但你不应该,把尹陵跟赵亭桉放到一起。”
他一脚踢开那只断掌,“我和阿陵之间的事情,不容你关心,c-h-a手了我就把你那只手砍掉,就算我最后真的被你的蛊虫弄疯,他也不会离开我。我在这待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你的那个案子,好像后天就是定案日子?我这人没什么道德良心,反正人也抓了,供词上写什么,我说了算。”他微笑,不动声色的给他落下最后一击:“提醒下你,瀛华有一道刑罚,叫凌迟。”
“只是单纯的囚禁你,太轻了。虽说赵亭桉可能答应了你最后会保你出去,但我何世宁也不是吃素的,你让我的阿陵为了我伤心难过,我就要剥了你的皮、削了你的r_ou_。”
“好像至今才几个人尝过那凌迟的个中滋味,我想你可以试试。”
“再见了封教主,多看看自己,毕竟,很快就看不到了呢。”
装了那么久的软弱,他像是把耐心都耗尽了,骨子里的睚眦必报和凶残被显露出来。何世宁扯开嘴角,厌恶地看了那丧家犬般跪在地上的人,大步走了出去。
那边的封言善还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