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花临开心得扑到药仙衣怀里,用力抱住。“谢谢。”
药仙微讶,随即释然一笑,并未推开花临也不回应拥抱,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花临的头。花临抬头问:“那你的名字呢?”
岳菱和松珀方才被花临突然的举动吓一跳,这次花临又没大没小问药仙名讳,他们两都急得出声制止及解释:“仙君、他,他还小。”
“是啊仙君,他刚离开那种地方,什么也不懂的。”
药仙面上虽是温和笑容,眼中却波澜不兴的垂眸低问:“花临,你记好了。我叫晋源萍。别再去想过去不好的事,在这儿好好学,以后修得上仙,光耀我宗。”
“好!”
岳菱和松珀低头互看一眼,他们都讶异药仙对花临如此宽容,不仅仅是他们,后来在这仙宫里的所有人都觉得药仙待花临极好,短短数月的相处,花临已经不用尊称去喊药仙,而是直呼药仙名字的首字,晋。
一些资历深的仙女觉得不妥,屡次提醒花临改口,反而还被晋源萍接了话说:“有什么要紧,你们不也说他还小么。”
有时花临不顾礼仪,偷偷溜到晋源萍的寝宫里埋伏,等着给药仙一个惊喜。晋源萍从不逐他出去,偶尔花临玩累了也让花临睡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整个下午。
于是整个仙宫里产生不少矛盾,上头宠着、惯着,下面的人盯得再紧又有何用。松珀不知几回进言劝谏:“仙君,花临还小,有些事得趁现在教他明白,要是日后他大了,只怕小仙管不了他……”
晋源萍笑得有些无奈,他说:“我也知道自己是宠得过份了。不过他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松珀心里叫苦,屡次犯上还不叫大错,那都是这男人不计较罢了,花临仗着自己模样讨喜、嘴巴甜,越来越得寸进尺,虽说连她也无法讨厌花临,可心里就是担忧这孩子的将来。她额际微微发汗,鼓起勇气又说:“小仙不知仙君对花临有何打算,只是花临毕竟是您的最后一劫,若是将来他──”
松珀突然感到如堕冰窖,一股森冷的寒意笼罩下来,她稍微抬眼偷瞄药仙,却只见那人依然在阶上挂着淡然温雅的笑意。
“好了。我不想听这个。以后不要再提到关于这个字眼的一切事情,如若走漏半点风声……”
“小、小仙明白。小仙告退。”松珀浑身止不住发抖,勉强忍着寒意退出殿外。已经太久没感受到药仙也有脾气了,她都快忘了这男人宛如深潭,水面永远让阳光晒出了温风暖水,可水下依旧是冰寒澈骨。
处理完事务,晋源萍返回寝宫,瞥见床缘有一截修长手臂露出来,他做了个手势让里外的宫仆撤下,再无声来到床榻边笑看睡在自己床里的少年。
花临不知跑来这儿玩了多久,等了多久,他宫里的人应该知道他对少年的纵容而没赶人,最后才让他看到这么可爱的景象。花临呈大字形趴睡,垂落的手臂有薄曦洒落,好像透出玉石般的光泽。
晋源萍索x_ing把少年抱起来,放到床里拉上被子,才做好这动作就发现少年醒了,睁着一双眼盯着自己瞧。
“天亮啦。”花临揉眼坐起来。“我要去跟松珀念书,还有一堆炼丹的药谱要背。先走了。晋,不要忙坏了。”
“我不是凡人,不过一夜未眠,不影响。”晋源萍好笑的望着少年下床套鞋的侧影,忍不住伸手摸他头发。“头发都散了。我给你梳理。”
花临看男人找了把梳子过来,他的头发太滑,梳了半天那束长发还在男人掌心,他笑着把梳子接手说:“还是我自个儿来吧。晋,我不吵你了。”
花临素来调皮,冷不防伸手把男人的发簪抽开,此时后者已将玉冠卸下,长发没了束缚而像瀑布般散落,花临看懵了,只觉得很好看,不料晋源萍难得板起脸孔对着他轻斥:“不要胡闹了。快去找松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