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一种很深很深的、压抑而哀伤的温柔。
纪雅馨绝望地平躺着,看着他起身,打开了卧室的窗。幽长钟声传了进来,仿佛预兆着她的沦落。他还调暗了卧室的灯光,令一切变得柔和而朦胧。最后他还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新闻节目,小小的音量,令一片死寂的屋子变得热闹起来。
然后他终于回到了床边,开始缓缓地亲吻抚摸。
纪雅馨露出哀求的眼神。
她已经认命,只求他不要再对她做其他伤害。
男人与她目光交错,他很敏锐,读懂了她的眼神。
然而他却移开了目光。
然后毫不留情地、重重地在她身上阀挞肆虐起来。
——
白锦曦从纪雅馨的房间出来,轻轻地带上了门。
抬眸望去,刑警们都忙碌着,气氛紧张而沉重。
她默立了一会儿,走向独自蹲在客厅一角的那个男人——韩沉。
他跟上回一样,戴上了黑色皮手套。单膝跪在地上,俊美又利落。他正专注地盯着地上的某些痕迹。因为眉眼专注,看起来倒少了几分肃杀之气,更显眉目雅致。
白锦曦刚走到身后,他就察觉了,抬头看着她。
说实在的,每次被他的眼睛这么盯着,都会让白锦曦微微有些晃神。约莫是容颜太盛,而神色又太冷。
她开口:“有线索吗?”
他转头继续看着地面:“快了。”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却叫白锦曦微愣。
快了?
他快破案了?
白锦曦一下子蹲在他身边,瞅着他。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轻淡:“你不懂。”
白锦曦倏地瞪大眼。
靠,太瞧不起人了吧。
白锦曦静默片刻,再次开口:“给点烟!”语气很冲——这才是她来找他的真实目的。
她平时不带烟,在家也严格控制烟瘾。此刻强烈地想要抽上一口,自然垂涎他身上的好货。
韩沉正低头触碰地上的一处痕迹,闻言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答:“右边口袋。”
白锦曦心想这还差不多,直接伸手进他口袋摸。
男人的口袋很暖和,而她的手指在半夜里冰冷无比,一放进去,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在里头摸了两把——到手了。
手腕陡然一紧,被人抓住了。
韩沉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牢牢捏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白锦曦讶异地抬头,就看到他眼神沉冽地看着自己。
“别乱摸。”他将她的手丢到一边。
白锦曦:“……”
谁摸他了?
静默片刻,她却一脸惋惜地开口:“摸都摸了,这可怎么办啊?”
韩沉原本已继续开始勘探,闻言抬头盯着她。
白锦曦却不看他的脸色,转身,身姿洒脱地走向阳台。
——
天还没亮,夜空漆黑沉寂。没有星星,稀疏的灯光点缀其中。整个老城区看起来就像是佝偻的老妪,陈旧中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但依然真实的存活着。
白锦曦借着灯光,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烟是顶级的苏烟,银色漂亮的盒子,还剩下大半包。而且他看起来烟瘾很大,一天要抽不少。普通刑警的工资并不高,韩沉如果不是家境不错,就是把大半收入都花在抽烟上。
那样的话,他活得还真够浑的。
再说了,传闻中,他不是情人满天下,经常流连于红灯区么?
刚才那么守身如玉,跟个刺猬似的,倒不像个摧花老手的作风。
难道名不副实?
白锦曦又拿起火柴看了看,细细长长一盒,盒面上印着串英文,火柴头都是淡蓝色的,有种怀旧而静好的味道。她抽出一支划燃、点烟。
吞云吐雾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将烟头戳熄。望着满满一堆烟灰,又有点懊恼没管住自己。
再看向手中的大半包烟,毫不犹豫地又拿出了十来根,塞进口袋里。这才将剩下的跟火柴盒放在一起。
转身,推门进屋。
几个刑警已经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正在等她碰头。韩沉也结束了勘查,靠在玄关,神色淡漠地沉思。跟众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白锦曦扬手将烟盒火柴丢还给他,他伸手一把接住。
大家都是老烟枪,一摸就知道烟少了多少。他看了她一眼,目光锐亮。
白锦曦却假装没看到,转身走到众刑警中间:“开始吧。”眼角余光瞥见他把烟盒塞进口袋,没有再看,于是心头一喜。
情况可以说十分糟糕。
没有目击者,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拍到东西。这名受害者跟上一名受害者虽然职业相同,但是在不同的大厦上班,彼此并不认识。
现场也没有发现罪犯的任何指纹、脚印和毛发——显然他又戴了手套,并且举止十分小心。
最后,所有人都说完了,就等白锦曦。而韩沉始终沉默着。
由于是第一次遇到连环作案的罪犯,并且反侦察能力很强,连周小篆都有点担忧:“老大……怎么办?”
白锦曦抬眸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们,静默片刻。
嘴角再次浮现惯有的微笑。
周小篆顿时眼睛一亮。
白锦曦又看一眼众人身后的韩沉。而他也望着她,照旧是那冷峻淡漠的样子。只是眸色专注,似乎也想看她怎么破案。
白锦曦想起他刚才的鄙视,斗志陡然高涨了!
哥哥哎,你说我不懂。可我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