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生的不错,日后应当会是个小美人。不过x_ing子木讷太过温良,大约很容易被人欺负。”董淑妃看向傅修宜:“之前听闻她曾爱慕过你,只是看着并不像是传闻中的不堪,虽说不够灵动聪慧,却也不至于到cao包的地步。”
傅修宜微微一笑:“母妃这么挑剔的人,竟也说不出她的不好?”
董淑妃一愣。她表面上看着宽和,私心里却是个极为挑剔的人,因为傅修宜如今也到了相看夫人的年纪,本身也十分不错,外头也有高门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这其中名门淑女自然不少,可是董淑妃总能挑出不是,觉得人家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而眼下的这一番话,虽说没有夸赞沈妙,言语间却也没有鄙薄,仔仔细细一想,甚至还有些偏向于沈妙。在年轻的官家小姐中,董淑妃还是第一次这般宽和的评价一个人。
所以傅修宜一提醒,董淑妃自己也愣住了。
明明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不出不好呢?可是除了木讷点,倒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没有yù_wàng,没有野心,目光平静如妇人,董淑妃心里一跳,这和自己……或者说是伪装的自己,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母妃想来也看出来了。”傅修宜一笑:“这位沈小姐可是个隐藏高手。”
董淑妃疑惑的看向傅修宜:“你说她是装出来的?年纪轻轻,别的能装出来,可是x_ing子,却是收也收不住的。”
“母妃,”傅修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我曾见过她当众出丑的模样,也见过她不知廉耻示爱的模样,在校场上杀气腾腾三箭激的蔡家公子下不来台的模样,现在,你还见过她呆傻木讷的模样,母妃以为,这么多模样,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董淑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一个人何以有千般模样,而每个模样都栩栩如生,每个模样都像是自己的x_ing子,那伪装也太过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才及笄不久。
傅修宜低下头,他没有说的是,他还曾见过宫宴上,沈妙看着他,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恨意模样。那种深入骨髓的恨,绝非小女儿因为爱而不得而产生的恨,那种恨,仿佛连灵魂在愤怒的发抖,恨不得将他撕碎。
有很多令人疑惑的地方。
“母妃,沈家留着也是变数,如今的江山,不能再变了。”傅修宜压低声音:“沈家小姐,未必如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斩cao要除根,还未开始就结束,这才是最好。”
“所以,这一次威武大将军在劫难逃?”董淑妃问。
“那倒不是,”傅修宜笑了笑:“沈家如今是簪缨世家的头,现在除了沈家,只会引起更大的变数。不过收了沈家的权,沈家只会渐渐式微,到时机成熟,一网打尽就是。”
“若是中途出什么变故如何?”董淑妃看向他:“沈家也许还有别的底牌,若是安然度过又如何?查出来是你上的折子,只怕你会受累。”
傅修宜摇头,分明还是亲切的笑容,眼神却倏尔狠戾:“欺君罔上,这个罪名已经很大了。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能让沈家然然而退,只是……。”他淡淡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一个试探。”
“试探?”董淑妃有些疑惑。
傅修宜看着自己的指尖:“没错。”沈垣之前让他留意沈妙,傅修宜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包括豫亲王府的灭门,沈垣的死,都让他渐渐意识到沈垣说的可能是真的。
沈妙一个闺阁女儿,无论如何都是办不成这些大事的,唯有一种可能,沈妙背后还有人。她背后的人如此有能力,就让傅修宜不得不防备了。
这一次沈家出事,独独留了一个沈妙,自然是他同文惠帝建议。只是傅修宜的目的,却是想看这位藏得颇深,连他都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沈家五小姐,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困。她的帮手又是谁?
不过,无论使用什么法子,沈信都不可能安然而退。傅修宜捏紧手心,到嘴的肥r_ou_,焉有吐出来的道理。
沈家注定灭亡于明齐的史书,毋庸置疑。
……
今夜的临安侯府,亦是不太平。
最里面的院子,屋中,谢景行方脱下外袍,门便“啪”的一声开了。小厮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口,生怕连累到自己,低着头诺诺道:“少爷……小的拦不住……”
临安侯谢鼎站在门口,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拦?你拦我试试,我是你爹!这临安侯府什么时候变了主子,谢景行,你给我站好!”
谢景行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谢鼎,懒洋洋的将袍子随手扔在榻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往后一靠,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道:“侯爷半夜前来,有何贵干?”
生疏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谢鼎自然又被气了个人仰马翻,倒是跟在谢鼎身后的谢长武和谢长朝二人,闻言皆是面露愤概之意,只是细细看来,眼中却好似有精光闪烁。谢长朝道:“大哥,爹平日对你尽心尽力,你怎么能如此对爹说话,有没有礼仪尊卑了!”
“关你屁事。”谢景行吐出四个字。
在外头风度翩翩,矜贵高傲的谢小候爷,每次面对谢鼎三人的时候都活像个兵痞子,偏偏又让自诩为“儒将”的谢鼎无可奈何。
“臭小子!”谢鼎没留意谢长朝瞬间铁青的脸,反是怒道:“你这写的是什么请帅令!”一巴掌就将手中的纸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