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爻,有没有想我啊?”挥挥手,薛绯衣细长的眼尾都笑弯了。
陆爻从地上站起来,“想了的。”也跟着笑起来,就是脸色还有一点苍白。
看着陆爻的笑容,薛绯衣总觉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似乎灿烂了很多,也更好看了。
“还有人在赶过来的路上,我离得最近,所以最先到,然后担心你们在山上出事,就先跑上来了。不过这里也真是够难找的,费了我好大的力气!”
陆爻很喜欢听薛绯衣说话,“谢谢你。”
“不谢不谢,我们什么关系!”说完,薛绯衣总觉得冷飕飕的,像是有谁在盯着自己一样。又看周围都黑漆漆一片,背上发毛,他赶紧抱紧了星盘——辟邪!
说到斜坡另一边的黑雾,陆爻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所以我只是暂时控制,一两个小时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时间太长了,我也说不准。”他顿了顿,“而且张光义和陆泽林还在黑雾里面,不知道到底——”
“活下来的几率很小。”薛绯衣语气平淡,他对陆家的人没什么好感,张家也差不多,两家走的都是歪门邪道,内里一个比一个烂,张光义和陆泽林更是其中翘楚。
陆爻没接话,好久才”嗯“了一声。
薛绯衣忽然觉得陆家那一潭淤泥里面,长出来一个干干净净的陆爻,还真挺不容易,赶紧换了话题,“这件事太麻烦了,以我们的水平肯定解决不了,需要场外援助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打字,打完之后,朝着星盘道,“小清河,拜托拜托!”十分谄媚。
星盘慢悠悠地飞过来,薛绯衣把手机放到上面,之后,就见星盘托着手机开始漫山遍野找信号。
“还能这样?”陆爻惊讶。
“对呀,我家清河很能干的!”薛绯衣语气十分得瑟,就差叉腰了。
陆爻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没忍住,“我家玄戈更厉害!”半点不觉得幼稚,他还举例子,“清河会做饭吗?”
听见“我家”这个限定词,玄戈睁开眼睛看了陆爻一眼,笑意明显。陆爻发现了,但假装没看见。
“你——”薛绯衣卡住,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喂喂喂还能当小伙伴吗?欺负清河没有手吗?”
陆爻只是笑。
这时,清河托着手机飞了回来,“收到回复了。”
两个人一起看向手机屏幕,就见上面写着“收到,已安排。余长生已经到了山下。”
这条回复总算让人吁了口气,陆爻问薛绯衣,“不过,余长生是谁?”
“他啊,土豪一个,位于鄙视链顶端,是最年轻的甲木级风水师,日常数钱数到手软,差不多已经到人生巅峰了。”薛绯衣摸了摸下巴,“我上山都花了一个小时,还有清河指路,余长生也不知道要多久。”
“那……我们要不再加固一下?”陆爻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一点,再画几张刻纹纸应该没问题。
“你扛得住吗?”
“嗯,可以。”说着,陆爻找了纸出来,拿着笔就开始画。
看他轻轻松松就画好了一张,松开手之后,刻纹纸还自觉地飘浮在旁边,薛绯衣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你你你平时就是这么画刻纹的?”
“对啊。”说着,陆爻又画好了一张,见薛绯衣的神情不太对,他有些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薛绯衣挣扎道,“你平时都是这么,”手上比了比动作,“这么‘唰唰唰’就画完吗?”
“嗯,对。”
深吸了一大口气,薛绯衣苦着脸,“这么说吧,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呃不对,几年,遇见的人也不少,他们画刻纹纸,基本一天只能画一张,最多最多,一天超不过一只手的量。”
忽然想起之前在黑雾那里看到的几十张刻纹纸,薛绯衣觉得世界观有些幻灭!
“我这么……厉害?”陆爻自己也呆了,“我画刻纹都是自学的,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画得对不对,没人给我说,所以,能飘起来的我就当成是画得正确的,没飘起来的就是废了的。”
薛绯衣扶额,“判定好粗-暴!可是,真的,一般只有最顶级的那一款,才会飘起来。一般人一辈子能画几张可以飘起来的刻纹纸,就完全足够吹牛皮了。”
到了陆爻这里,竟然只能说明画得正确!
陆爻呐呐地点头,也在重建认知。以前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到今天他才知道。
想起之前看到的,薛绯衣又好奇,“你怎么会认得出y-in纹柱和y-in珠啊?是玄戈教的吗?”
他顺手把星盘又揣到怀里,摸了两下,“我开始都没认出来,是清河告诉我的。说起来,我小时候很皮,爷爷都看不住我,就直接交给了清河。那时候清河特别温柔,总是在背后保护我,晚上还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我是隐隐记得他故事里讲过y-in纹柱,但见到实物也对不上号。”
讲故事?陆爻看了看玄戈,想起以前,离火浮明盘每天都悄悄过来和他一起睡,就是为了听睡前故事。
可是那时候陆爻自己也没听过什么故事,为了满足离火浮明盘的期待,他会悄悄跑到陆家藏书的房间里去,翻些有图有字的书出来,读给卦盘听。
“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陆家藏书的地方基本没人进去,我翻的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