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皱眉:“三年?二叔在世,你无须守孝三年,只等六月国丧一过,即可嫁人。”
元春摇头:“母亲因为我才落难,抑郁而终,我若连三年也等不得就匆忙嫁人,还是人吗?”
贾琏闻言皱眉:“这话虽然在理,可是再过三年大姐姐可就二十八了,真正是青春不再了,你可想清楚了?”
元春却道:“我决定了,守孝三年,正好可以伺候老太太,教导宝玉,三年后宝玉应该可以下场试水,若是他读书有成,我出门也放心。”
贾琏闻言道:“大姐姐既然有此决断,我这就去打消水浣的念头。不过,我有一句话告诉大姐姐,忠顺王逃到海上去做倭寇,眼下性命无忧。但是,终有一日,我们会打到海里去,他敢露头,注定是粉身碎骨。且他的长子还在宗人府圈禁,他这一辈子要么隐姓埋名,要么粉身碎骨。所以,大姐姐还是打消某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吧。”
元春顿时红了眼眶:“我没有,你胡说。”
贾琏淡笑:“宝玉说大姐姐你大喊大叫差点死了,却不许宝玉请大夫,只要老太太守着你,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六月的事情,那时候太妃去世,我有意接老太太回京,老太太推辞了,后来东府大伯去世,老太太也没理睬,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你们做事情不要以为天衣无缝,须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好自为之。”
元春顿时面色煞白,辩白十分苍白:“宝玉只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
贾琏冷笑:“他不知道什么,我却知道一件事情,大姐姐短期内却是不适合嫁人,既然那么喜欢孩子,就好好教导宝玉吧。还有,薛姨妈即便嫁给二叔,也不是真正的贾府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分清内外,不要什么事情都不避嫌。”
贾琏前几日只是猜测,今日见了元春的态度,一切真相大白。贾琏知道不能放任自流,回到萱草堂之后,迅速跟凤姐商议,最后,他们决定派人回去打听清楚,采取相应的善后措施。
凤姐给贾琏提供一个线索:“大姐身边的抱琴不见了,或许是一个线索。”
贾琏这里忙着招来贾菱询问:“你回金陵之后可曾发现什么蹊跷事情?”
贾菱闻言想了想摇头:“似乎没有。”
贾琏言道:“我这里有一件事情,事关贾氏生死存亡,需要你走一趟。”
贾琏说着招手,附耳告诉贾菱事情始末:“若是真有其人,秘密将人送去黑山头,交给乌进孝。抱琴那丫头应当是知情人,她虽然无辜,却不能放任她留在外面,将她带回京都吧。”
既然是元春自己做孽,那就让她自己受吧。为了自己一点小心思,竟然置荣国府百十口子生命于不顾。怪不得前世为了讨好乾元帝出卖家族,出卖秦可卿。
贾琏这里出来径直找到了水浣,直言告知:“你死心吧,我大姐姐要守孝三年。”
水浣闻言默默无语,随后走掉了。
贾琏也看不出水浣是忧是喜,实在他也管不着。贾琏自己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孩子们已经日行百里了,如今正在修炼猴拳轻功,这是云梯队的基本功。然后,他们还要修炼射击与专门对付倭寇的三才阵法。
贾琏要求平子营的兵卒不仅能够组成大三才阵,被冲散后还能够三五人继续组成小三才阵。并且,贾琏要求每个人不仅能够做两翼,还要有做主攻的意识。这需要一个长期训练与磨合过程。贾琏如今最大的困难就是作为主力战队的鸟枪铳不够使用,平子营拢共只有二十支鸟枪铳。光是战峰队都不够,更别提后补的预备队与跳荡队了。
贾琏决定跟冯唐继续水磨,怎么也要给平子营争取到六十支鸟枪,这样三班循环射击,每次射出二十发子弹,这样的才有足够的杀伤力与震慑力。
再者,贾代善不仅给贾琏留下了兵法,还重点记载,倭寇善于用刀,想要克敌制胜,必须设法遏制倭寇的倭刀。好在这个制胜的武器不需要贾琏自己设计,贾代善留下记录中就有记载,开国老祖宗已经发明了这种武器,名唤狼铣。
这种武器在海疆军队中已经使用,只因为我们的军队从前只是善于那种人头密集的战阵,不适用对抗敌人的火器。
贾琏沉迷于平子营的训练。
半月之后,贾菱寄信回京,言称已经找到了抱琴,只是,她如今并非单身,她已经嫁人,当地人都说她因为死了男人,故而,她才带着一个托油瓶嫁给了金陵郊外一个小地主。
贾菱询问这事儿该如何处置。贾琏没想到贾母竟是这般掩耳盗铃的安排。
贾琏回信写了两个字:“盗婴!”
处理了这段孽缘,贾琏去掉心病,转而专心练兵不提。
转眼太妃的孝期过去,七月初,贾敬小祥过后,宁府一家人返回京都。贾蓉一年孝满,婚事提上日程。
鉴于贾蓉的婚事两次被丧事打断,反正两府已经达成协议,甄英莲的嫁妆已经准备齐备,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宁府还在孝期,婚事不能大操大办。
并且贾珍尤氏都在孝期,不能主持贾蓉的婚事。
贾蓉于是请了太后娘娘出面召集凤姐与尤氏进宫商议。
最后,终于达成了贾蓉的心愿,让贾蓉在荣国府萱草堂的西跨院榴园成婚。等候他们回宫住了对月,再搬回宁府居住,伺候双亲大人。
太后决定的事情,贾珍也不敢反对,只得允了。
婚事定在八月初八。
统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