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柏见状,说:“大姨,这事不能怪我妈……”
温时缡喝道:“你闭嘴!你和你那堂兄弟收岑琳好处的事,你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老康沉着脸看向康柏,本来还想做个样子训训儿子,待看到大姨子那投来的洞悉一切的目光,愣是连这个样子都没敢装。
温徵羽说:“没有异议的话,大伯,你把温时熠那一项,改成‘祖谱除名,生平不祥’。如果觉得不够详实,也可以写成:‘害父害妻害女,累至家破人亡,故从祖谱除名’。”她说着,托了托有点发沉的头,仰后将头靠在椅背上。
叶泠见这实木的椅背实在不适合温徵羽靠着,又赶紧再去拿了个靠背给她垫着。
温徵羽的头有个软和的依托,这才好受了些。她等她的大堂伯写完,才又问:“爷爷过世的讣告发了吗?”
温时纾说:“已经发了,但他的销户手续还没有办。”这座老宅如今在温徵羽的名下,户主也是温徵羽,她和温时缡都不便去办这事。
温徵羽说:“爷爷的销户手续和温时熠迁户口的手续,一起办。叶泠,这事你帮我跑。”
叶泠应下:“好。”她安抚地握紧温徵羽的手。温徵羽受伤痛所困,不能有过于起伏的情绪,但不代表她不伤心愤怒,至亲离世,连哭都不能哭,只能有这种方式来表达。
温徵羽继续说道:“再出份公开说明,温时熠从此与温家没有任何关系。再有,帮我向法院提起诉讼,我因为温时熠的过错致命头部受损,失去独立生活能力,失去赡养老人的能力,请求法院解除我对温时熠的赡养义务。”
叶泠应下。
温徵羽继续说:“如果我有任何意外或不测,温时熠不在我的遗产继承人之列。”
“关于我的遗产问题,大家都在这里,我就顺便说一下,假如我能活到我有下一代,我的遗产由孩子继承。如有不幸,我在画室的股份归温黎,我的画作归叶泠,至于其它财产,皆是继承至我妈的嫁妆,是连家给的财产,除马路所经营的安保公司归叶泠所有外,其余的,全部归还连家。”
叶泠握住温徵羽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温徵羽说:“先说清楚,以防万一。”她又看向屋子里的众人,说:“别的就没什么了。大姑、二姑,我先回去休息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温时缡说:“去吧,小心点。”
温徵羽应下,让叶泠扶着她走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和叶泠回到自己小院,叶泠扶她到罗汉床上躺下,问她:“头疼不疼?”
温徵羽说:“还好。”不需要集中精神去盯着东西,就还好。偶尔话说多了或声音大了,会震得脑袋疼,想吐。
叶泠去给温徵羽倒了杯热奶茶,喂温徵羽喝。
虽然温徵羽伤成这样,怪让人心疼的,但又特别有趣。
她估计温徵羽在昏迷中或睡梦中没少梦到那光怪陆离的世界,经常叽哩哇啦的说着谁都听不懂的梦话不说,不时的还喊着各式各样的名字。有一回,温徵羽半夜醒来,摸着她的脸,用一种阔别好几万年的眷念目光看着她,说:“小凰,我是昆仑,你还记得我吗?”
大半夜的,她这个照顾病号的人,被笑得滚到了床底下。
温徵羽经常说梦话,她如果在温徵羽说梦话的时候去搭话,温徵羽能一直和她对话,这大小姐脸皮薄,平时说不出口的话,说梦话的时候全说了。温徵羽还跟她说,她俩在一起是上辈子的缘分,是她俩上辈子没在一起,彼此都不甘心,这辈子就不要留遗憾了。
她经常被温徵羽逗得爆笑,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被温徵羽刺激得精神失常。
在外人看来,她这么照顾温徵羽有多辛苦,但是只要温徵羽不整出病危的事,那简直就是乐趣无穷。
她问温徵羽:“你是不是喜欢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