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秀?”魏浩然没明白。
盛蓝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年代还有没有综艺模仿秀。马上掩饰道:“看来你昨晚一直守着电视,看到联欢会结束。”
“不看不行,你嫂子喜欢看,我只好陪她看。不过这段话我最喜欢,人生匆匆几十年,到最后日子不就得这么过吗?文艺的说法,就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你说呢?”
“嗯。”盛蓝蓝没想到魏浩然还有这一面。
面包车从大路驶向一条土石路,路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葛家坞”。上次来光注意新娘新郎了,倒没看见这块石碑。
这地头上只有魏浩然家那一栋红砖平房,既没有高低起伏,又没有水洼湖岸,为什么叫葛家坞呢?看石碑年头已经很久远了,应该比那栋房子还要古老,不可能是魏浩然他们制的。
面包车过去许久,盛蓝蓝还趴在车窗,望着那块越来越小的石碑。
“看什么呢?是看那块石碑吗?”
魏浩然似乎窥到了盛蓝蓝的心思。
“嗯,只是奇怪为什么叫坞呢?像桃花坞这样的称呼都在有山有水的地方,这里并不适合,感觉名不符实。”
“你是学中文的,对这些文字的确有研究,我倒没想过这么多。不过应该说那块石碑当年立起来的时候,应该是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现在只能委屈它守在这一片荒郊之上。”
魏浩然叹息一声,目光盯着前方很远很远,不再说话。
盛蓝蓝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却能感觉到石碑背后一定有故事。从魏浩然的神情可以感觉到,那个故事应该还很悲伤……
面包车在葛家大院门前停下。葛家屋檐下挂着一溜的大红灯笼,门上贴着春联,窗上糊着红纸窗花,远远看去很是喜庆。
院里几个拍皮球的男孩,身上窗着红缎滚黄边的唐装,看见了魏浩然,有一个腿脚快先跑进屋里报信去了。
“大伯伯恭喜发财!”
几个男孩齐刷刷给魏浩然拜年,魏浩然笑着拍他们的头,一个个派红包。
盛蓝蓝顿时明白了魏浩然不住这,他也是刚来。
走进正屋,刚好墙上的大钟敲了一下,八点半了。
魏淑梅在两个弟妹的拥着下从侧间屋出来,往八仙桌边的高背椅上坐下,才问魏浩然媳妇怎么没来。
“杨慧身子不太舒服,路上颠簸,我怕她动了胎气,就没让她来。”
“不来就不来,她现在身子娇贵。时辰到了,那就开始吧!”
一众晚辈鱼贯着出门,各个身穿唐装汉服。魏浩然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上了暗红的唐装大褂。
“跟着走吧。”魏浩然轻声说,抢先一步走在众人前头。
盛蓝蓝只好跟在大家身后出门,抬眼望去,这一列古装的男女老少,只有她一个人穿着时装。
原来红砖房后还有一排两间古色古香的房子,魏淑梅在一间屋前停住脚步。
盛蓝蓝看着二伯母和三伯母打开门,一道高高的门槛拦在眼前。从门外能看见屋里不大,只有两米左右的进深。屋里燃着长明灯,供着祖先牌位。
应该是葛家的祠堂吧!盛蓝蓝奇怪让她跟着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有两个小媳妇拿了跪垫搁在门槛前,魏淑梅接过弟妹递来的一柱香,慢慢跪下,她身边的两个妇人跟着跪在垫子上。身后的晚辈可就没有垫子跪了,包括魏浩然,全都跪在了石砖地上。
盛蓝蓝望着眼前跪地的人,有些错愕,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样祭祀祖先。她站着没动,盛蓝蓝身旁的小男孩仰脸看她一眼,朝前面喊,“大奶奶,小姑姑不下跪。”
魏淑梅没有回头,“蓝蓝不跪就不跪吧,她也原是不该来的。”
盛蓝蓝听这话有点刺耳,静静地看着这群人在魏淑梅的带领下,叩头,进屋上香、在聚宝盆里烧纸……
一共有二十几个人,每个人进去几分钟,就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
盛蓝蓝的脚站得有点酸,又没法拔腿就走。只能观望眼前的仪式结束。魏淑梅等人都散了,叫盛蓝蓝到跟前。盛蓝蓝望了立在一旁的魏浩然一眼,迟疑地上前。
“你也来见见你的先祖和几位伯伯。”
盛蓝蓝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望着错落三层密麻麻的牌位,心惊肉跳的。
魏淑梅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只有当听到葛长山,葛青山、葛泉山时,才望向那几块无声的木牌位。
“长山呢,她是你苦命的小侄女啊!我当年不该保住她的小命,却害死了她娘……你说我这又是何苦的呢!为这事这么些年我的良心不安呐……
你们三个兄弟对人掏心掏肺,却被人算计枉死,让葛家断了传承,不能把悬壶济世的本事发扬光大。倒让那万浮山那厮小人得志……我更愧对列祖列宗,要让两个孩子隐姓埋名。你等着,等我到九泉之下向你谢罪……”
魏淑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盛蓝蓝听。
盛蓝蓝从她断续的话里,听出她对万浮山的痛恨。既然万浮山是魏淑梅眼里的恶人,为什么对他的女儿却要以礼相待呢?
盛蓝蓝脑袋里打个大大的问号。她对万浮山的了解,仅限于报纸和电视上的报道,万浮山是中州商会会长,是万华药业集团的老板,他既然是葛家人,又和他的几个兄弟有什么仇?
从香火熏人的屋里出来,盛蓝蓝觉得头有点疼。魏浩然伸手要扶她,她滑开手扶在门边的柱子上。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