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玉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一股腌臜的恶臭,吴明玉心中大惊,转头一看,一中年汉子一条腿正滴答答的滴着脓水,那条伤腿像是个死物,被他硬拖着在那地上走。
船小二也是一脸惊诧,张口结巴着问:“客官,您上这船是想去哪儿?住哪间船舱……”
大汉脱力般挥了挥手,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碎银子,放在了船小二的手中。
“去那兴洲,不住舱房,我随便找个地方蜷着也无妨。这剩下的钱,你给我买点那上好的金创药过来,我这腿疼的厉害,再拖着可不妙了。”船小二忙点头如捣蒜,应了就欲去了。
吴明玉见他那样,不似是匪类歹徒的样,钦佩他腿伤如此还能和颜悦色的待人,便悄悄的把船小二拉住了,塞了他一枚银锞子,让他给那位中年男子安排个舱房住着,这腿伤成这样,得好好睡着才能将养着。
吴明玉再扭头看了看那人,却只见他疼的厉害似的,已经坐了下来,半靠着船板,眯上了双眼。
吴明玉摇摇头,他也累了,便一人走向了船舱里。正躺在床上备着合上眼睛,舱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声音规律而有力。
吴明玉以为是来送饭食的船小二,急忙又穿好了鞋,几步走到门前把门拉开了。
这门外站着的确是那位腿受了伤的大汉,只见他额头冒着汗,嘴唇痛的泛白,有些吃力的站在那儿朝吴明玉笑了笑。
“船小二告诉我,是你付银子帮我订下了一间舱房,你我素不相识,承蒙你好心照顾我。我赵英定不能忘了你的大恩德,待到了那兴洲我定能把钱还了你……”赵英说完还欲向吴明玉行礼,吴明玉赶紧拦住了,扶住了面前的人。
“赵大哥,你我虽萍水相逢,但我敬佩赵大哥您的为人,顺手帮个小忙的事……”吴明玉说着话,赵英咬牙笑了笑,身体却欲往后倒了去。
吴明玉忙一把扶住了他进了自己的船舱,顺手把那随身带着的伤药拿了两瓶出来,仔细的帮他把腿上的伤给敷好了。
赵英咬牙受着痛,在他弄完了后连声道谢,这药还是吴明玉上云洲倒货的时候买的当地货,是用了当地一种奇特药材制成的,对外伤有奇效,别看就那么一小瓶,可要费一钱银子呢。
不过这药效果确实不错,撒完这药效出来了,赵英的表情便松快了很多,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感激的朝着吴明玉笑了笑。
吴明玉弄完后给他端了一杯水,犹豫了很久,还是张嘴问了一句:“你这伤……”
赵英低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是兴洲的马贩,和那松洲的几家马厂长期有些生意来往,这次去松洲运气也不错,寻上了几匹良驹。”赵英这心里也正苦闷着,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
“谁料这才出了城门,没往城郊处走几里路,就上来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把我摁地上一顿打,身上的钱抢走了不说,我这辛苦寻来的几匹好马也给我给夺走了。”赵英叹了叹气,恨恨的说到。
“我一看这心里就不服气了,拉着他们其中一人不放,结果那人手上有刀,顺手就给了我一刀子,扎我腿上了,我一下就给倒地上了,想抓都抓不着他们。”赵英现在想到那些,心里都还堵得慌。
“是逃荒的难民麽?我大燕现在国强民富,竟还能出现这些胆大包天的匪徒?”吴明玉听了先是替赵英可怜,再就是对这些大胆包天的匪徒们恨的牙痒痒,这些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