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好筷子,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叫信祁没人应答,听到卫生间有水声,想必是在洗脸。
果然没一会儿信祁便扶着墙慢慢走出来,他看着他的脚步:“腿不疼了?”
“好多了,”信祁在椅中坐下,椅子上竟还贴心地加了坐垫,“也不能整天躺着。”
厉行没反驳。他倒希望对方能经常出去走走,适当运动对哮喘有好处,可惜他那腿又不行。
信祁先喝了口汤,拿筷子在面里一搅,翻出那个模样完美的卧蛋来。不知怎的他竟看着鸡蛋皱起眉,随后夹开蛋白,掏出蛋黄就要往厉行的碗里放。
“干嘛?”厉行立刻挪开了自己的碗没让他得逞,诧异地看他,“为什么不吃蛋黄?”
“我……不爱吃。”信祁又尴尬地收回筷子,把蛋黄重新塞回蛋白里,没好意思说曾经因为被蛋黄噎住找不到水,紧张之下差点犯病而留下心理阴影的事。
“那不行,你都多久没好好吃饭了还挑食。把蛋黄吃了,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信祁只好叹气,咬下一口就着面慢慢咀嚼,垂着眼道:“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
“噢……你也说了是以前。”他看着对方吃,自己却吃得心不在焉,“我为了躲你们逃到天涯海角,又没人照顾我,自己不给自己做饭吃,难道让我饿死街头不成。”
他说得无心,信祁却听了进去,筷子一顿。厉行全然未察,接着说:“倒是你,你才是真的不会做饭吧?”
“我不会。”信祁抬起头。
他答得如此坦诚,厉行反而接不上话。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鬼使神差道:“信祁,这么多年……你找过女朋友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把刚才在厨房想的事情说了出来。顿时抿紧了唇,恨不得赶紧让对方用面条堵住嘴,可信祁已经向他投来了视线。
信祁面不改色,只眼神里露出些讶异,反问:“你找过吗?”
“我……我肯定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