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蕴拍了拍手,就连刚挑好地首饰也没了什么兴趣,她拎着裙摆急匆匆地往下:“走走走,咱们往丞相府去。”她家清清摘了盛蔚蔚望而莫及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她必须得去看热闹看笑话呀!
翠霞莫名其妙跟着她,她家小姐这是突然之间怎么了?
席则几人回到国公府梳洗了一番,盛清清穿着一身崭新的月白色的广袖留仙裙,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姑娘这身儿真好看,静姑姑以往是给宫中的绣娘,她的手艺再还不过了,这衣裙是昨个儿刚做好的呢,赶巧赶巧。”帮着她整理袖摆的侍女动作轻柔,就连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本来,静姑姑年岁大了,没事儿就喜欢做衣裳,国公府里人少,女眷更是一个没有,她屯了不少女装,就等着以后给府中……”
侍女突然住了嘴,拿着浅色的宫绦与她佩在腰间:“奴婢就是话多了些,姑娘莫恼。”
盛清清又不是个傻的,哪里猜不出对方未完的话?她立在梳妆台前干笑了两声,没有吱声儿。侍女见她不语也就住了嘴,一心侍弄起她的着装来。
古往今来,女子收拾妆容服饰的时间总是长些,席则早已将自己打理的齐整,他立在门外抬起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又不放心地朝着单怀问道:“如何?”
单怀抽了抽嘴角,下巴抵着怀中剑柄,无奈点头:“非常好,属下看了都心动了。”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
席则抬眸淡淡看着他:“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应该再转回去换一身儿。”男人和女人的审美应该相反才对,她应该不会喜欢这身儿。
单怀:“……主子,你别瞎折腾了行吗?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穿啥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单怀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他一时嘴瓢了,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单怀有些忐忑,正要请罪,却听见他家主子状似遗憾的话语,
“我总不能不穿外赏去上门拜见,到底不合礼数。”
单怀:“……”听你这意思,不上门去拜见就可以不穿外裳了?你的羞耻心呢,我的主子!
席则没有再和单怀瞎扯,率先出了自己的地儿往旁边的院子去等盛清清。
国公府的院子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无人住的,这个也是没住人的,只是管家每日都遣人来打扫,用静姑姑的话说就是,总得备着,万一就用得着了呢。
白底黑面的皂靴踩在石板上寂然无声,他绕过右侧摆着花盆的石几,立在朱槿树下。比起长宜,京都要来的凉快些,时不时有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就连着他心头的那么一丁点忐忑也给吹散了。
盛清清一边理着身前的长发一边往外走,身边侍女的请安声传来,她抬眸就见朱槿枝头下的身影。
枝叶婆娑,花满树红。
她快步走下去,直到走到他跟前回过神来才突有迟疑,相对无言,好一会儿才仰头看着他道:“你真要去我家见我爹娘?”
不待他吱声儿,她捏着腰间的宫绦,又开口道:“要知道,这次若是见了,可就赖不了账的。”
“其实,我也是可以另想办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