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着的两人看到慎思为难的神色,明白慎思并不想回去,顿时急道,“殿下,难道你不管小余妃娘娘的冤屈了吗?”
这话叫慎思稍微有些迟疑。
另一人则道,“你孤孤单单在北明生活,哪怕有霍大侠护持,日子肯定也过得不容易,哪里能比回到东庆兄弟相帮更好?”
这话却叫慎思哭笑不得了。
看来他的情况并没有被东庆这些人探知得太过清楚。他们并不知道霍孤影早已亡故,更不知道他如今和羽鸿意的关系。
如果叫东庆那边知道了羽鸿意和他的关系,会有人来插手北明的事务吗?如今北明白花初开,新皇初定,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断然招惹不起东庆的。想到此处,慎思心中又更沉重了两分。
“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他最终如此答复。
那两人自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复,正准备再劝,慎思却已经一人一掌劈在了他们后颈上,将两人弄晕,而后便往巷外撤去,眨眼就没了身影。
他一路掩藏身形,防着可能还有的跟踪,再次回到了宫城之内,一路急急走向羽鸿意的书房。
秦礼正好从书房里出来,很高兴地与慎思打了一声招呼,看起来与羽鸿意相谈甚欢。
慎思进到书房里时,羽鸿意的脸色也确实不错。
但是仅仅看了慎思一眼,羽鸿意的脸色就又黑了下去。
见状,慎思喉头滚动,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本就不知应该如何向羽鸿意交代那些事情,再发现自己已经叫羽鸿意如此厌恶,更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又回来了?”羽鸿意皱着眉头道,“你还是走远些吧,反倒能叫我更舒心些。”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慎思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心里面有些难受。
羽鸿意重新取出桌上奏折,又看了慎思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
慎思叹了口气,最后向他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羽鸿意自顾自批改着那些奏折,并没有觉得慎思这一次的告辞与以往有什么不同,甚至没有抬起头来多看一眼。
慎思又一次走出了宫门,回到都城的巷道,寻到了那醒来之后正在焦头烂额的两个人。
好半晌之后,羽鸿意终于将桌面上的奏折全部批改完毕。
他忍不住掷下了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之前焦躁的情绪也仿佛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羽鸿意不禁又开始反省起之前的作为。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了一下腹中胎儿每晚规律的动弹,心情也随着这个孩子的小小动静而越发平静。他开始有些为之前的冷言冷语后悔,便站起身来,走出书房,打算找到慎思好好谈谈。
结果慎思并不在外面。当然的,被那样轰出去了好几次,不在外面才是正常的。羽鸿意再次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唏嘘。然后他找到宫内巡查的卫兵问了问,得知慎思已经出宫了。
羽鸿意便又回去等着,暗道等慎思再回来时,一定不能继续那样随意发火,最好认真道一个歉。
结果等到太阳落山,慎思完全没有影子。
羽鸿意这才察觉有些不对,连忙叫人在城内寻到。半晌之后,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慎思根本不在城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城去了。
没有出城的记录,只是那些被驯养的巨鸟又少了一头。
羽鸿意一下子有些懵了,茫然不知道慎思究竟跑到了哪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从他和慎思相识以来,这小子第一次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么远。
他觉得慎思一定是和他生气了。想来也是,只怪他之前态度太差,换做是他被人如此对待,一样会生气。
如此一看,慎思想要在外面多待些时候,也是十分正常的结果。
羽鸿意稍微淡定了一点,继续回到书房处理自己的事情,入夜之后也照例安稳地睡了一觉。这个时候,他还觉得明早慎思肯定就回来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羽鸿意依旧没有见着慎思的身影,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无措,不禁害怕起那个小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那个小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理应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但是很快羽鸿意又想起,前面几日那小子还被人暗杀过,万一又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羽鸿意连忙派了更多人出去搜查。
又过了两天,慎思依旧没有被任何人找到,就连文武百官都明显感受到了羽鸿意焦躁的情绪。人人噤若寒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了第五日,终于有人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慎思不见了。之所以这么些天没有看到那个小子的身影,不是因为他被羽鸿意派出去了,而是因为他自己跑掉了。这一事实很快在朝廷上下传开,众皆哗然。
而羽鸿意也终于得知了慎思的下落。之前被慎思骑走的那头巨鸟回来了,口中衔着一封信。
慎思在信上说,他有些旧事需要处理,如今已经去了东庆,短期内可能无法回来,请羽鸿意一切自己保重。并且这小子还表示,希望羽鸿意在他离开这么些时日之后,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
羽鸿意将这封信上上下下看了三遍,然后手腕开始发颤,气得直接将整张信纸都揉成了一团,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烧了。
他将所有宫女和内监都轰了出去,将自己关在房内,一个人大发雷霆了整整两个时辰。
而后羽鸿意深吸了一口气。发泄够了,理智又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