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丛云不信,“给我看看。”
流霜抿着唇看了他一眼,把右前爪放到少年手心。
……你当我傻?
江丛云面无表情地拎下他右爪,再捏住左爪,抬至自己眼前。
那与狮鹫的一场恶战,澜虎的指甲全都掀得翻起,根部隐隐泛着血迹。江丛云盘坐而下,把澜虎抱到腿上,拿出药粉细细涂抹。
这是从包袱里翻到的外伤药,品级不高,味道清苦,沾上伤口的刹那,丝丝缕缕的疼蔓延开,还透着点痒,让幼年澜虎时不时就抽爪子。
“疼?”江丛云无意识地拧起眉。
“喵呜!”
流霜把左爪递回去的同时还伸出右爪,向江丛云表示自己不疼。
少年的动作放轻许多,上完了药,还掏出绷带,流霜当即不干,这绑了绷带还怎么走路?
“别动。”江丛云一把将他揪回去,绑完又拎起后腿查看。
流霜在江丛云腿上躺成一根宽面块儿,少年的发自肩上散落,他伸爪挠了一把。若是往常,江丛云应该已厉声训斥了,但这次竟没有。
幼年澜虎当即肥了胆,用力一勾,撩下来几绺,放到嘴里啃了两口。
“你又饿了?”江丛云的语气有点冷。
流霜弓起身子抬头看看自己的肚皮,睡了好些个时辰,肚子似乎又瘪了。
江丛云不由分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饱食的药丸,接着把他提溜到地上,起身拍去衣上尘土。
肉垫上缠着绷带,流霜一时间不太习惯,便想着多走走。江丛云迈开腿三步两步走到他面前,将虎一拎,抱在怀里,又偏头问陈单:“陆羽鸟大概多久才回来?”
陈单坐在树下翻看书卷,听闻江丛云问话,抬起脑袋:“查探方位花不了多少时间,最迟半刻,天灵便会带来消息。”
江丛云平平一“嗯”,带着流霜坐下,琢磨起包袱里灵器来。徐瘦子的收集五花八门,其中还有一架飞舟,江丛云把它丢给流霜。
“嗷?”
“这是一架初级飞舟,飞行法器的一种。”江丛云解释,“将灵力注入此珠,此舟便会恢复至原本模样,接着坐上去,再度注入灵力,操纵它升空。”
哦哦哦!
流霜欢欣地拍了飞舟操作台上的珠子一把,等飞舟变为丈许长后跳上去。起初还有些平衡不稳,渐渐地他掌握了窍门,便操纵着飞舟飞速往上,冲入天空。
这是流霜第一次凭着自己的意志飞入天空,完全由自己掌控方向与高度,虽然不似鸟儿那般自由,但感觉依旧不错。
飞舟在天空中飘了一会儿,他便跃上操作台,俯瞰地面。
他终于得以看清凛山之志全貌,这是一块广阔的山前平原,山伫立于西侧,河流宛如一条明亮的缎带,建筑的分布奇特,像是某种阵法。
流霜这才知晓,他们跨过墓门后自以为是的前方,根本不是朝向中央,反而越走越趋于边缘。那道墓门类似于传送阵法的出入口,穿越之后,就本质上而言,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以灵力驱使飞舟往四方游走,发现凛山之志极其安静,前先进来的人都不见踪影,只偶尔一只走兽或飞禽到河边河水。
都在房子里么?
幼年澜虎琢磨着,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这种诡异感一直到他回到江丛云那都未消失。
江丛云已经将所有灵器都查探过一遍,其中带有神魂刻印的因着主人死亡再度成为无主之器,江丛云没再度将它们标记,而是分门别类放好。
见流霜回来,江丛云朝他招手,轻问:“看见了什么?”
流霜:“……”
这个问题可就很为难虎了。
流霜抬起爪子拍了江丛云一巴掌,叼起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圈,又往圈里歪歪扭扭划出一条河与一座山,然后在某处点了四个点,代表自己、江丛云、陈单与天灵。
“这是俯视图,山在西方,河流自西向东,而我们距山不远,在西南角。”江丛云解读道。
闻声,陈单凑过来,“如此,那么我们朝东北方向前行,便能走到主殿。”
流霜摇摇头,凛山之志建筑众多,即使走过去了,也可能分不清主殿是哪一座,而且他十分在意建筑的分布。
幼年澜虎用尾巴将这张图扫掉,重新圈了一次,按照记忆里建筑们的分布位置,一一画好。而就在放下石子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刚才虽只在上空俯瞰了一小会儿,但由于高度够高,此地又是开阔平原,所有建筑都一览无余,连妖兽的动静都看得清楚,却唯独没看见方才去侦察的天灵!
按理说天灵也应与他一般,飞至高空盘旋一番,便可将地形地貌勘探清楚,无须多少时间,但直到现在,天灵都未回来。
想清楚后,流霜急急地拍打陈单小腿,喵呜喵呜叫唤,然后又拾起石子,画了个简单的鸟。
“你是说天灵?”陈单反应很快,同时也很焦急,“你看见它了?它出事了?”
江丛云冷静地把流霜被陈单抓住的爪子挪出来,道:“流霜应该是没看到它,所以才感觉奇怪,否则第一时间就会告诉我们陆羽鸟的事情。”
“没看见?会不会停到了某棵树上?”陈单自问自答,“不,不会,我对天灵下的命令是查探我们所在位置,以及从哪个方向能够走去凛山之志中央,它不会贸然飞入林子里……它出事了,它一定出事了!”
陈单腾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