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了,便要唤我兄长,哪能直呼我名字?”陈三年尽力扯出一个笑容,“以后要改,不然出息了,会被人抓着把柄的。”
韩怜生愣了一下,竟忘记要说些什么,一时间涌上来的委屈让他无所适从。
“我……我只是……只是习惯了。”韩怜生支支吾吾地辩解着,他不想让陈三年觉得他不乖,觉得他不敬,可他真的不愿意叫一声兄长,很别扭,很奇怪。
“习惯要改。”陈三年说道,“以前你病着,我便惯着你,可你现在好了,也是一国之将领,言行举止要得体,不可枉废礼数。”
韩怜生莫名地难过,甚至产生了为何刘歆晔可以称呼他为悯之,而自己不可以的嫉妒,然而转念又想,刘歆晔是君王,与陈三年同岁,自然是可以这般唤他的。
“兄长教诲的是,怜生知道了。”
最后,韩怜生也只能听从陈三年的建议,他还朦胧的感情,便这样夭折了,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对陈三年是依赖还是心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仍是陈三年最亲近的亲人,这就足够了。
“兄长可有哪里不舒服?”韩怜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开口问道。
“无碍,刚回到人间,不太适应。”陈三年笑着,脸色发白,“你先去和瞿天师聊聊吧,我说这会儿话就很累了,再歇一会儿,马上说不定还有人来。”
“人?”韩怜生立刻就知道陈三年指的是谁,清楚陈三年与刘歆晔有许多话要说,便不好多做停留,稍稍嘱咐几句就掩门离去。
“怎么样,聊得可开心?”瞿耀笑眯眯地磕着瓜子,满地的瓜子壳,那样子像极了村头无聊闲谈的妇人。
“多谢瞿天师。”韩怜生略感失望,瞿耀哈哈大笑,拍拍身边的板凳:“来,坐,让哥哥我来开导开导你!”
韩怜生当真坐了下来,瞿耀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瓜子:“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