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漪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
他的眉眼有点外国人的感觉,眼窝深邃,只是鼻梁略宽,看起来却有种亚洲人的成熟。
他修长的手指放在桌上,向陶疏的方向伸了过去,陶疏喝醉了酒,非常不安生的向椅背上靠过去,正巧躲开了项漪刚想覆在他手上的手指。
项漪顿了顿,没有在意,将手收了回来。
他接着说到:“我的天,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男生的话,这个酒量也太小了吧,那你刚才在厕所吐出来了吗?”
“并没有。”
陶疏有些头疼,他低头轻轻摇了摇头,又双手抱着脑袋支撑在小桌上,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断变换的彩灯打在他的身上,凌晨的城市深处,酒吧里糜烂的气息四处弥散着,似乎要将这些陶醉于夜生活的年轻人吞噬掉。
“那怎么行。”项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夹杂着安慰,试图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要不我扶你去卫生间,再试着吐出来,吐出来就好多了。”
“我不想去……头晕……”
“不行,你喝多了,得吐出来才舒服。”
二人纠缠着,谁也说不动谁。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突如其来的拍在项漪放在陶疏肩上的手上,项漪条件反射的收了回去,那巴掌及其不友好,将他的手赶走了之后,甚至还宣示主权一般的放在了他刚才放的地方。
项漪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这个将“我很气”三个字已经写在脸上的、冒着火气的青年。
健硕的身材,身高占有绝对的优势,几乎不论对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俯视,英气的眉眼,长相分外的阳刚。
“你是,萧……佩清?”
项漪歪了歪头,他刚才从陶疏的手机上看到了他的号码备注,没有刻意记,但印象中似乎是这三个字。
“记性不错。”
萧佩清冷哼了一下,他非常反感别人让陶疏喝多,但出于和这个所谓的“陶疏的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萧佩清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有礼貌些。
“您贵姓?”萧佩清反问。
“项,项羽的项。”项漪笑着说到,伸出手来。
萧佩清皮笑肉不笑的握上他的手,两秒后就松开了。
“项先生,您是陶疏的朋友?”萧佩清被台上唱歌的人聒噪得脑袋疼,口气很冲的质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
项漪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黑色西装的腿一只叠起来踩在下面的脚踏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直视着萧佩清。他毕竟年纪不小,半含笑着说出来这句话,显得气场十足。
“有什么问题??”萧佩清皱眉,声音高了些,但在吵闹的酒吧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的火爆脾气最见不得这样子在应该吵架的时候,慢条斯理给自己讲话的人,吵架便放开了嗓子吵,要动手就挥膀子干,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看着糟心。
萧佩清上前一步,他站在项漪的面前,比他高出半头来,低头看着这个衣冠整齐的男人。
他的拳头狠狠的攥起来,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最后却“咚”的一声巨响,砸在了方形的玻璃小桌上。
陶疏被这一声响吓得一激灵,抬起头来看是萧佩清,便松了口气,又趴下去继续睡了。
“我怎么以前没听他提起过您来呢?”萧佩清明显在隐忍着:“身为朋友,一点做人的基本涵养都没有,也好意思自称是朋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漪一头雾水。
萧佩清皱着眉头,把手放在陶疏的后颈上,轻轻的为他顺着气。
萧佩清胳膊上的血管暴起,若隐若现,他怒道:“你不知道他酒精过敏吗?啊?还让他喝酒,喝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他妈……”
项漪一愣,他还真没有听陶疏提起过酒精过敏的事情,毕竟先前二人只是二次元上频繁往来而已。但这个小孩也真是,虽然说是自己非要他留下来一起喝酒,但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不能喝。
“对不起,这个我真不知道。”项漪想,这个青年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到,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又接着说到:“如果他真的要去医院,你联系我,所有医药费我来承担。”
“你承担个屁,老子又不是付不起!”
萧佩清又饿又困,气得不停的爆粗口,他想起来大一的时候,陶疏酒精过敏而送进医院让他惊慌失措了好久,这一次差点又吓得心脏飞出来。
萧佩清余怒未散,他一把将桌上的那滩烂泥揪起来:“造孽玩意儿,跟老子回宿舍!”
萧佩清将陶疏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扶住自己,但陶疏软绵绵的,近乎是挂在了萧佩清的身上,更何况萧佩清是个大高个,陶疏倘若扶住他的肩膀的话,几乎是要踮起脚尖了。
萧佩清有些费力的摆弄着他的身子,陶疏原本还勉强有点意识,但是刚才在桌子上爬那一会儿,瞬间让他睡得像头死猪。
萧佩清觉得,他比死猪还难办。
项漪见状想上前帮忙:“要不我帮你把他扶到外面吧,两个人也比较……”
“不用了,谢谢,留步。”
项漪还没说完,萧佩清就头也没抬迅速的打断了他,他面色冷淡,项漪倒无所谓的笑了笑。
萧佩清无奈的看着陶疏,一咬牙干脆搂住他的腰将他向外面提去,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然而要是被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