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深吸了一口气,透支了二十六辈子的定力稳住了心神。且不说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不太合适,现在已经快四点了,要是真擦枪走火了,绝对会耽误时间。
“亲爱的,现在时间......”他艰难地捧住了危渊的脸,将对方微微推开。
er的心在滴血。
危渊喘着气看着他,嘴唇还因为过久的亲吻而微微发红,眼睛里尽是已经挑起的□□。
er的心在喷血。
“我知道。”
危渊垂了垂眼,他知道er在顾虑时间问题。道理他都懂,现在不是时候,但是他却只想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意——因为从前他付出的太少,而现在将近离别,他后悔了。
“等你回来——”
这是er第二次因为危渊突然的举动而不得不终止发言。而这一次,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事。
危渊深深地埋下头,回忆着曾经er对待自己的方式,生涩地吞咽着对方。虽然这一过程对他来讲有些困难,但是他还是固执地一下一下地尝试着。
但是er就复杂了。首先是被危渊突然的举动吓得不清,然后心中又是狂喜又是感动,中途又想起来危渊是有洁癖的,突然就无比恐慌了起来,至始至终心路历程都极为复杂。
努力亲吻中的危渊感受到了对方的异样,于是便微微抬眼看了er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er缴械了。
画面冲击力过于强大,这谁顶得住啊。
危渊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自己被措不及防地喷了一脸。而er在缓过劲后赶紧坐了起来抽纸去抹危渊的脸,一边带着危渊去漱口。
“你舒服吗?”危渊一边漱着口一边问着er。他从小就是个极为要强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得到最好的结果,获得最好的评价,在这种事上他也下意识地在意着。
“快死了。”
er笑着将漱好口的危渊抱进怀里,满心都是人生圆满的升天感。
“对了,还有一件事。”他将危渊拉出了洗漱间,带到了病房的窗前。
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温和,万里无云。
危渊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再回过头来时,er却已经单膝跪地,手中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戒指盒。
危渊看着那个戒指盒愣住了,信息过于惊人让他的大脑都无法及时处理过来,只能一脸呆滞地盯着那个好看的黑色盒子,眼睛都忘了眨。
“人们说在远古时代,每个人都有着两颗头、四只手和四条腿,力大无穷。而神却为之感到不安,于是将每个人类都一分为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被分成两半的人都十分痛苦,他们穷尽一生,都在寻找着自己那被分离的另一半。”
“我想,我现在已经找到了。”
er直视着危渊的双眼,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目光中有浓烈的爱意也有紧张。
“这位来自埃尔西的oa,六区神谕者,我的一生挚爱......”
“危渊,你愿意嫁给我吗。”
危渊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自己现在已经泪流满面,只是简单地傻笑着。
他曾经听闻过无数的婚礼与情爱,也见证过一二,那些故事与情人们都如眼前烟云,他始终都只是静静地旁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身处其中了,会是怎样的情景和感觉。
而这一刻,他明白了。
“我愿意。”
他笑着说到,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摸自己的脸,er就已经站了起来去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危渊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尽是欣喜与柔软。他就这么看着致的戒指盒,里面是一枚极大的钻戒,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之中,无比耀眼。
“喜欢吗?”er将戒指套上了危渊的手指,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危渊点点头,伸手又抱住了er,闭着眼感受这一刻的美好。
看来自己及时醒来真是太幸运了,否则这场求婚要是被错过了,他估计这辈子都得被气得睡不着觉。
“等你回来了,这边的战争应该也就差不多结束了。”er抱着危渊,将头埋进对方的肩窝中仔细地嗅着自己爱人的气息。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危渊笑着说好。
这下子离开就成了一个极其困难的事了。两人在病房中呆了很久,直到陆飞星上来提醒,er才放开手,送危渊下了楼。
“glodia的情况陆飞星会在路上和你解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要害怕。”er站在医院的侧门门口,看着穿戴整齐的危渊。
危渊点了点头,脚步却迟迟不愿意挪动。
“十五天之后,会有人来接你。但若是到时候没有人,你就自己离开,去九区找希尔顿家的人。”er走近了两步,低声叮嘱着危渊。
若是没有人,什么叫若是没有人?
危渊一下子便察觉出了对方言语中隐藏起来的东西,一股不安的情绪忽然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这是er在担心结局的问题,是战争就有输有赢,它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测。
“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回十区。你受不住瘟疫。”er补充到,“在九区等我,好吗?”
突然危渊心绪就乱了。他痛恨自己无法留下来,痛恨自己明为神谕者却依旧稀烂的身体素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