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渊看着页面一点点的翻过,心里嘀咕着。
“不对。”那声音忽然停住了滑动页面的手指。
“怎么了?”
危渊从出神中收回心绪去看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里没有时间。”那声音忽然说到,随即退出了手机页面去看时间显示的那一块区域。
危渊的思维缓慢地跟着一起去看,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这句这里没有时间大概是意味着什么了。
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七月二十九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
但是危渊记得自己抵达glodia的时候就是七月二十九日,而且那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经过一次昏睡和一场奇怪的残影晚会之后,现在怎么说也应该是三十号了。危渊将页面调回了isa,却发现上面每个新闻报导都没有时间显示,没有脚标,甚至连报导都没有提到过任何与时间有关的字眼。
突然一个更加诡异的念头如同雷击一般击中了危渊。
自己才走了没多久,前线怎么就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战局了,还多次战役较量,一系列猛烈的攻击。自己离开十区应该还没有超过24小时,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为什么自己看到报导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逻辑漏洞?
危渊坐在床上,浑然不觉自己其实已经脱离了那片舒适安全的黑暗回到了自己身体之中,因为另一个极度让他不安的想法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这里的时间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抹去了,而自己现在对时间的判断能力也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无法准确地估量时间流逝的量。
那么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当时,究竟睡了多久?”
危渊面如土色地问到,心中各种猜想全部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吵得他手心全是汗。
“绝对没有超过三小时。”那声音笃定地说,但是危渊还是捕捉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一丝疑惑。
这里的时间有问题。
如今death已经外出了,找不到人,而且还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死神亲自出动。isa里转出来的那些新闻,它们真的是现在正在发生的吗?还是说也是早已过去多时才被转出来的残页。
“我得出去。”危渊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摸索着去找自己的鞋子。
“你前脚回到十区边界,后脚就得染上瘟疫,然后死在一个er找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声音并没有在行动上阻止他,只是以一种极度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阐述着事实。
危渊穿上了鞋,很是颓然地坐在床边,两眼放空,心里却炸得比glodia新年庆典的烟花还厉害。他记得自己跟er承诺过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擅自回到那片瘟疫的重灾区。
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冰凉,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摩挲了片刻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心绞痛击中,疼得他两眼发黑,差点从床上跪了下去。
危渊咬着牙努力维持着僵硬的坐姿,他知道这种时候一动就会疼得更加厉害,只能慢慢捱过去,因为这样突发的心绞痛他曾经也经历过数次,去医院检查了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可是这一次的发作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差点就疼得他哭了出来。
耳鸣声之中是无尽的抽痛和恐惧,就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危渊扶住床脚的手微微颤抖,静静等着这股疼痛的淡化。
可还没等到它彻底消散,窗外就传来了一股淡淡的奇怪气味,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却能让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安。
“有事吗,什么......”
危渊在绞痛平缓下来之后缓缓地走到窗前,后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抱怨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堵了回去。
片刻之后,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跑下了楼,一打开门他就知道自己现在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残影世界中了。周围虽然依旧是黑夜,但是路边的路灯却是亮着的,不像他回来的时候一片漆黑,而且建筑也都是完整的,没有那种废墟的气息。
现在应该是午夜十分,所有人都在熟睡。
危渊绕了几条街才终于找到一个足够高的塔楼,等他气喘吁吁地跑上了顶楼再往glodia城区中心的方向看去,他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判断没有出错。
glodia金海之巅的地下研究基地发生严重事故,他在窗边看到的那团升到半空中的黑色浓烟就是放s,he性毒雾泄漏的杰作。
这是,glodia大灾难的那一夜。
危渊一下子慌了神,想去找一些能够发出巨大声响的东西去叫醒周围还在熟睡中的居民,可是塔楼顶上空空如也。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扯开嗓子就大声喊了起来,声音都几近嘶哑。可是周围的居民楼依旧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楼道的灯还昏黄得亮着,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叫喊。
“你清醒一点。”那声音忽然响起,阻止了他把自己喉咙喊坏的行为,“没用的。”
这时危渊才想起来,自己只不过是处在一个残影的世界之中,任凭自己如何喊叫警告,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一百年前,glodia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值午夜,地底爆炸导致掌控着整个glodia警报系统的金海之巅陷入瘫痪,无法及时发出全城警报。
整个glodia巨大的城区有近三千万人,全部一夜横死。
危渊站在塔楼之上,呆呆地看着远处不停上升的黑色浓烟,周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