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连州大笑:“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总统本人正在房间里。奕连州刷了瞳孔,牵着司念的胳膊把她带进去,尹副官在外面等着。

司念第一眼看到总统,刚才的疑问就有了答案:这位总统大人确实是需要这么一层楼的。

总统本人跟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温和可亲毫无攻击性,发型时刻梳的精致,衣服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但这些都不是司念关注的重点。

总统的精神体,是一只巨大的鲸鱼。

鲸鱼在天上飘着,没有海水,只有庞大的银白色肚皮和看不到顶的蓝色脊背,大概有十个人连起来平躺那么长。

司念此时后悔自己生物没学好,完全认不出来这是哪一种鲸,只知道它看起来庞大、威严而又令人窒息。

有它在天上缓缓地摇动背鳍,这个一层楼那么大的房间也完全显得局促起来。

奕连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总统您好,这位就是司念。”

总统朝司念走过来,那头鲸也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双跟她脑袋一样大的眼睛,里面映出她的全身。

总统说:“司念小姐,你好,我是赵云鲸。”

司念有点僵硬,看着总统,眼角余光一直看鲸鱼:“总统您好,我是司念。”

总统笑起来,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对奕连州说:“到底还是年轻一些,看见我的云鲸就挪不开眼啦。不难看出你为什么选她,确实很可爱。”

奕连州笑了笑,拉着司念坐下,拍了下她的肩膀,让她回神。

司念这才从震撼中自拔,看向总统:“不好意思呀,我刚才实在是被您的精神体震撼到了,让您见笑了。”

总统笑眯眯地摆手:“没事,很多第一次见我的人都比你夸张呢。听说,你前两天逃出去,还破获了一个违法窝点,没受伤吧?连州去的还及时吗?”

不愧是总统大人,此时说话平易近人,话题也起得仿佛老友聊天一般,真诚而不夸张地表达着关心。

司念也准备好天真无辜的表情:“我没受伤,奕将军也去得很快,谢谢总统关心。”

总统满意地点点头:“嗯,那就好。那么,你们两个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我好准备一份大礼。”

司念心里咯噔一声,就说这个总统不会来拉家常,这个重点事件自己也应对不了。

奕连州果然接过话茬:“这件事,我们还在商议。实际上,总统女士,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您,司念她不愿意跟我结婚。”

司念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这个皮球要踢给我!你们两个才是大人物吧!

迫不得已挤出一丝微笑:“是……是这样的,总统阿姨……我那个,我还年轻嘛,您看,我还没……成熟……”

总统安静地听着她说话,没有急着反驳。

司念紧急地找着各种借口:“还有……您看我跟奕将军也才认识没多久……包办婚姻总是不对的是吧……嗯……反正可以让我们先互相了解了再说嘛,奕将军可是最强哨兵,万一别的哨兵都不喜欢我呢对吧……”

说到口干舌燥。

总统一丝不苟地听完,摸摸她的脑袋,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她声音低沉醇厚,娓娓道来地说:“其实,我也不想勉强你。但是,连州的婚事是最近稳定局势所必须的一件事。你也许不知道,我们联邦下辖四大帝国、四十几个星系、近百不同种族的生命、好几百颗行星,局势一直非常复杂。最近,四大帝国有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联邦的趋势,而我们联邦除去一直领先银河系的科技之外,打仗的王牌是奕连州,也只有奕连州。”

她伸手不容拒绝地摸到了司念的手,把司念柔软的手放在自己双手之间,语重心长地轻拍,眼神悠远。

“奕连州作为黑暗哨兵,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已经是哨兵中的大龄青年了。她的身体情况,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知道,她已经不如从前的巅峰时代了。能力越强的哨兵,需要承受的精神崩溃风险就越高,奕连州到现在还没有崩溃过一次,已经是很强的自制力,但我们不能将联邦的未来寄托在她的自制力上。

我们需要一个向导,一个能让奕连州稳定下来、甚至能让她能力翻倍增长的向导,只有这样,才能给那些反.动.分子传达震慑,以期达成更长时间的和平。这样说,你明白吗,司念?”

司念从未想过这一层,她也不懂这些倾轧,只是直觉觉得这总统不像在说谎。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确实听上去不容拒绝。

但她以少年心性去想时,总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自己不能认同。

年少时,谁不想要光明正大,也都不会考虑付出和回报不平等的问题,一腔热血只愁没地方抛洒。

她眼睛发亮,霍然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走到奕连州面前时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忽然伸手指着她,对总统说:“总统大人,你说的都对,但是你看看,她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奔三了,是吧。我觉得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可能不如巅峰时期,但人年龄大了,经验也随之增长,这么说吧,奕连州,如果让你现在跟巅峰时期的你对打,你会输吗?”

奕连州看向她的眼睛,神色坦然地轻笑:“当然不会。”

司念断然一挥手,像斩断什么婆婆妈妈的念头:“那就是了,不如让她直接去跟那些叛乱的家伙面对面,展示实力,该打的时候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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