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嫣倒是兴致勃勃的讲述这些年发生的趣事。赵庭轩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交谈。三个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贺连予看出赵庭轩心神不宁,诧异道:“赵兄可是有心事?”

赵庭轩摇头道:“没,不过是这两日事情比较忙。你和嫣儿还是住原来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打扫干净,换上新的被褥。你们长途跋涉也累了,早些休息。 ”

“可我还想和庭轩哥哥……”刚见面就要分开,贺连嫣有些不舍。

赵庭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宗门里还有事要忙,恕我不能相陪。”

贺连嫣打了个寒颤,这才看出赵庭轩心情不佳,缩到贺连予身后没说话。

贺连予苦笑一声道:“风云际会上要处理的事情的确很多,赵兄辛苦,我和嫣儿就不多耽搁你的时间。”

别过贺家兄妹,赵庭轩回房换了一身衣服,这才重新出来招呼来客。等来访的客人逐渐少起来,赵庭轩才得以松一口气。剩下的小门小派不用他去操心,自有弟子出面。他现在只想美美的回去沐浴休息,然后等北冥宗的消息。

打定主意转身的赵庭轩大步朝前,还没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弟子就闹腾起来。

“快看,是北冥宗的飞舟。”

赵庭轩一震,迅速转身。巨大的飞舟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青玄宗的山门前。叶寒栖和萧君越并肩站在船头,听见周围的议论声,眼神冰冷的扫过来。周围的弟子立刻噤声,不敢触他们的霉头。

“两位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海涵。”赵庭轩快步过来,抬手作揖,眼神在飞舟山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容鹤的身影,心里有些奇怪。

北冥宗这次让叶寒栖带队,萧君越、容鹤从旁协助的消息他一早便知。叶寒栖提前出发,他原以为会早到,不料现在才来,比天沙流宗的人还晚。

叶寒栖不善应付这些礼节,萧君越从容的接过赵庭轩的话茬,有些自责道:“赵公子客气,说起来我们也十分过意不去,本来出门前宗主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早来两日,和你们研讨炼药术。无奈半路有事情耽搁,这才晚到。”

叶寒栖默默的站在一旁听萧君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示意身后的人去请容鹤过来。

赵庭轩正疑惑北冥宗晚来的原因,萧君越先提起,他便随口问道:“不知是何事绊住你们脚步,可需要青玄宗帮忙?”

“不必,说起来也算是私事。容师兄半路病了,情况危急,我们才不得已停留给他稳定情况。”萧君越叹了口气,眸光黯淡,面露悲切之意。

赵庭轩心里咯噔一声,忙道:“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是旧疾复发,当年容师兄解毒心切,家师所用的法子有点……”萧君越欲言又止,话意停的恰到好处,脸上还有一抹自责的神色。

叶寒栖背过身,似不忍在听闻。二人的神情出奇的一致,都在为容鹤感到惋惜。那个样子,让赵庭轩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怀疑容鹤的情况不容乐观。

也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容鹤已经在秦昭然的搀扶下走过来,步伐虚浮,软弱无力。看见赵庭轩,他苍白的脸色上浮现一抹笑意,歉意道:“大家因为我的关系来迟了,还请你莫要介意。”

容鹤这次说的是你,而不是其他陌生又疏远的称谓。赵庭轩先是心中一喜,高兴容鹤不和他生分。但看见容鹤摇摇欲坠的身影,喜悦很快全部消失殆尽。

“你的身体……”赵庭轩心疼起来,作为造成容鹤中毒的罪魁祸首,他知道自己其实最没资格过问。

“不碍事。”容鹤笑了笑,面色一红,猛的咳嗽起来。额角青筋暴起,面露痛苦之色。秦昭然给他顺气,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状,心疼极了。

容鹤这样哪里像没事,赵庭轩知道他不过是在逞强,不想在人前示弱。

“都傻站着干什么?这小子不能吹风。你们这群不会心疼人的,这是在拿他的性命开玩笑。”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责备意味。

朽天星大步而来,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容鹤肩头,对赵庭轩道:“我说小娃娃,你家的待客之道是让客人在门口吹风不成?”

赵庭轩未曾见过朽天星,这会儿听见他饱含怒意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容鹤的身体状况对他而言是不小的冲击,心里混乱难免失了方寸。知道容鹤不能吹风,慌忙叫人让出道,带叶寒栖他们下去休息。

“这是我师祖朽天星,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加上容师弟的情况不容乐观,赵公子别往心里去。”秦昭然带着容鹤走在前面,朽天星一路趾高气扬,叶寒栖担心他玩心大起,闹的太过,随着他前去。

萧君越见赵庭轩的脸色着实不好看,特意放缓脚步和他说两句悄悄话。

朽天星这个人赵庭轩确实没见过,但这个名号异常响亮。连朽天星都觉得容鹤的情况不容乐观,赵庭轩心里阵阵泛苦。他的目光落在容鹤踉跄的脚步上,心里有一瞬间的后悔。

萧君越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心中冷笑不止,面上依旧忧心忡忡。

设局要有始有终,他们的计划才刚开始!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恨与爱

容鹤寒毒复发,身体多有不便, 青玄宗晚上的宴会便没去, 一个人在屋子里休息。这次说来也奇怪,北冥宗竟然没有留下弟子照顾他。席间赵庭轩问起, 萧君越解释是因为容鹤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们才没有留下人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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