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的体型虽然在草原中的野兽里算纤细,但比蜴鼠兽人还大上了一圈,看它稍退,苏猛便用背推着小亚子直直后退,很快离开了阴凉的树荫下。
前爪上的伤口不大却深,血直流了下来,苏素水咬咬下唇,恨恨地一瞪那树下悠哉甩着金色尾巴的花斑,低头给雄父做起了包扎。
身上带的伤药并不多,因为药草的采摘也是个危险的过程,他没用粗糙的止血草粉,而用效果更好的苦柏根磨成的药粉盖住伤口,再撕下蔴草衣的下摆缠好伤口。
苏猛低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猛跳,看到自家幼崽突然陷入危险的那一幕真是吓到了他。而始作俑者却也不追,毛茸茸的兽掌探出四只尖爪,在角羚兽的肚皮上来回拨拉。
苏素水只觉得那猎物是拿不回来了,又气又愤。苏猛却冷静得多,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处理猎物的那颗树是这只花斑的休息地,想来花斑兽是在午睡的时候发现了树下的动静,于是他们受到了袭击,还被抢走了猎物。
捡漏和被捡漏的事儿苏猛遇到的不少,有经验的他这回并不急着离开。
花斑兽只扫视他们两眼便自顾自去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苏猛和苏素水,但那对耳朵却高高竖起,仔细听着周围所有的动静。
它踩了踩脚下意外多得来的猎物,却踩到了尖尖刺刺的草籽,脚掌上黏上来带刺的草籽可不是件高兴的事,甩不掉,用舌头去舔,又臭又难弄。
苏素水看它吃孽,心里一阵乐呵,但也不敢笑出声,花斑兽可是性情诡谲出了名的,报复心可不小。
再看那花斑兽,甩甩爪子,好不容易才去掉了草籽,却不敢轻易再碰猎物了。这是止血草籽的气味慢慢挥发出来了的原因,血腥味被渐浓的臭味盖住,嗅觉灵敏的花斑怎么受得了,后脚一蹬,就把小角羚给踢出了树荫下。
转身几下跳会树上,一会儿就再找不到身影了。明明树枝上没什么树叶,但却藏得十分好。
苏猛这时准备上前,苏素水赶紧拉住,“阿父,你去干嘛?那猎物不要了,待会儿花斑又跳下来怎么办?”
苏猛轻吼了一声,苏素水作为亚雌是听不懂的,但他看出来雄父眼里的坚定,撅了嘴,放开雄父受伤的前爪。
苏猛就走近树荫,也不靠多近,待用长尾巴能够住角羚兽的黑角后,迅速把猎物拉了出来,不见花斑有何异动,之后快速带着猎物退后。因为受了伤,归家途中的速度也受制了,苏素水在另一侧也帮着拉,他看雄父跛着脚拖着猎物,皱皱鼻子,手下暗暗用力,不多时就出了一头汗。
之后倒没再遇上不速之客,草籽只要开始挥发功效,就没有野兽会对一块臭肉感兴趣。
等到了地下家园的入口,父子俩都挺累的,也不做休息,喘几口气后直接把猎物拖回了家,苏素水叫了邻家的雌姐来帮忙收拾猎物,又绕进洞屋里烧水给雄父清洗伤口再次上药,这回用家里备有的干净蔴布仔细绑好伤口。苏猛的大脑袋低下用鼻子推推他,示意苏素水去休息。
苏素水点点头,知道雄性受伤后化为兽形对伤口恢复是最好的,没再打扰雄父,预备先让他睡一觉。
走到前洞里,就看见苏素衣在洞门口处理猎物,苏犷也在旁帮忙。擦擦头上的汗水,苏素水也走了过去,“素衣姐,我也来帮忙。”
苏素衣扭头一看他,秀眉一皱,“看你满头汗,身上也脏,先去洗洗,犷崽,去烧水。”
听到这话,苏犷蹭地站起来,蹬蹬跑进前洞,推着苏素水的腰,把他推去了内屋后,又看壁炉下的干柴不多,蹭蹭地跑回自家拿木头去。
把壁炉下的柴火点燃,架上一口陶锅,见储水罐里的水也不多了,然后就屁颠颠地去打水,来来回回像个小陀螺,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看着忙碌的姐弟俩,苏素水崩了半天的脸才展露了笑容,到底是乖乖用热水洗漱了,一身清爽地结束后,把自己刚穿的外衣和雄父的脏衣服都拿着,准备去洗。刚到前洞就碰到了苏犷,他一跳起把苏素水手里的衣服抢走扭头就跑了。
好笑地看他撅着小屁股跑到一半又兜回来拿洗衣服用的草木灰制成的灰皂,料到他又想跑,苏素水连忙把手里的打衣棒递给他,笑眯了眼问,“你能洗干净吗?”
“当然了!水水哥你就等着吧,我待会把这蔴衣洗白了给你看。”苏犷骄傲的昂起头,哼哼两声又跑了。
能把米黄色的蔴衣洗成白色确实是很厉害的一件事呢。
午餐的时候苏猛还没醒来,所以苏素水等人直接简单的吃了顿地薯饭,之后三人继续收拾着角羚兽。这只角羚大部分的肉都打算用盐晶腌制了,还有一部分先挂在壁炉上方烟熏,只留下肝脏部分预备做晚餐。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收拾兽肉,苏素水负责把整只猎物解体了,然后切成腌制所需的大小;苏素衣则把米果里的白粒剥出后磨成粉状,辣辣的红掌也磨成粉,至于最小的苏犷就负责跑腿等活计。
苏犷看着苏素水把手里的肉切成宽度相同,长度不一的肉条,刀功看着甚是利索,星星眼闪烁着,“水水哥,我什么时候也能向你一样去捕猎啊?”
苏素水抬头看看他的小身板,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却让苏素衣截了话,“水水,苏犷已经不小了,我想他是能够开始学习的。”
“对啊,对啊。”苏犷连连点头,依然稚嫩的小脸满是憧憬和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