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其实陈安提出要分她三分之一的银子的时候,她未尝不动心,若是陈安对她没动别的心思还好,可陈安即对自己动了其他的心思,她难免多心陈安是找这样一个借口来接近自己,终归是一码归一码,陈安负责了大量的人工和场地、材料、甚至是销售环节,自己弱势拿走三分之一,当真是不要脸。
她虽然很爱钱,也很需要钱,可不能这样不要脸啊。
陈安沉默了一下,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低着头就走了。
吃李子
第二天陈安又来了,拉着君湄上了车,说了会儿话,安国公府的那几个大木桶叫他弄回去了,也没费什么事,总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官府也不看重,放着左右也占地方,便合计一两银子卖给他了。
官差还当捡了个便宜,碰到个冤大头。
北方本来就种植有橡木,但是时下一般用来做门,或者是地板。用橡木做桶装酒,除了安国公一家,别无他处。
安国公这个纨绔子弟,当官不在行,可倒腾吃的玩的很有一手。
当年安国公为了制作十几个橡木桶子,费了不少劲,找了很好的木匠做成,又按照酿酒师的要求,另外加了一些旁的工艺,若不是直接去安国公府去寻,寻常的橡木做成的酒桶不一定能用。
之前官衙还在费劲琢磨地窖中这些木桶能干啥,又大又占地方,刚好有这么一个傻货要买,作价一两银子就卖给他了,得了钱几个哥儿去喝酒。
君湄心里窃喜,用橡木桶储酒,比瓦罐要合适许多。
陈安见到君湄喜滋滋的样子,打心底里高兴,前十年他都一门心思赚钱,可遇到这姑娘他算是转换思路了,她想做什么,他陪她疯就行了。
她若想玩,就养她;她若想闹,就由她;她若想正经八百的赚钱,刚好对着他的门道了,他可以使劲全身心的力气去帮她。
不管怎样,都只想做她坚实的后盾。
——
君湄说道:“这桶若是自己做肯定不止这么多银子,又要费功夫,新作的桶还不能马上用来酿酒,陈大哥你真厉害。”
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陈安的能力不错,连官衙的线也能这么快搭上,若是换做她,早被人赶出来了。
陈安却听出别的意思了,他总是觉得君湄这个官家大小姐肯定看不上他,可她屡屡夸赞自己,丝毫看不出来有轻视自己的意思。
这个官家小姐出生的姑娘,不仅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很懂得生活,能屈能伸。
外面有人叫她,君湄撩开帘子,应该是厨房有活了,歉意一笑:“陈大哥,我先走了。”
她心里有了盘算,如果这次能成功,她再得十两银子,就先把赵王府的工辞了,这活不好干,赵王那个冷饭王,最近一反常态的很,还是越早避开他才好。
刚想到他,一下车对上他冷飕飕的眼神。
李富贵走上前来:“王爷宣姑娘书房伺候。”
书房重地,上辈子她也没去过那里,不知道他藏了什么要紧的玩意儿在那。
她本来是想躲避他的目光,于是把脸压了下来,一不留神抬起头,又撞见他那张脸。
除了吓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赵王冷冷的看着她——从陈安的马车上下来,而且跟陈安共处一室时间也不短。
他一定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君湄不懂得去拒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拒绝他,论家法王府里面他最大,论王法——他若想捏死一个平民丫头,怕是没人会有意见。
赵王在前头健步如飞的走着,君湄低着头慢慢跟。
李富贵小心伺候着主子,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没搭好,一向正正经经的赵王,公然在王府勾搭丫头。
赵王一言不发,面色阴沉,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
这件事情在王爷还没到书房之前,就已经让王妃知晓了。
冯珠珠在屋子里面气得摔茶碗:“什么玩意儿,王爷竟然勾搭一个厨房的下人!”
一旁的奶妈妈承娘在一旁忙安抚:“王妃不要气坏了身子,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冯珠珠咬牙:“正常吗?我可不觉得正常,在此之前你有听说过王爷有传哪个丫头近身伺侯吗?
在此之前你有听说过有哪个丫头能进王爷的书房吗?我都进不去的地方,如今叫一个丫头进了去,你觉得正常吗?”
承娘不敢说话,冯珠珠打小就很有主意,她知道普通安慰人的话糊弄不了她,也糊弄不过她,而且这个大小姐不仅脾气大,折磨人的法门也多的很,今天是真的叫她很生气了。
“去查一查,她去书房做了什么?”冯珠珠气还未消,拿着扇子的手一点一点的敲击着桌面:“另外查一查,那丫头什么来路。”
承娘素来知道大小姐的脾性,她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让她觉察出她与王爷疏远的原因,很有可能她会痛下杀手。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以前在府里,只因有个妹妹被人夸赞长得好看,王妃竟然放了几只老鼠在妹妹屋子,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吓得多少天晚上不敢睡觉。
当年是夫人权势大,没人敢捅出去,可如今这里是赵王府,哪由得她这般胡作非为。
承娘想劝,可看到大小姐可以恶狠的眼神,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可不想找死。
——
书房内,赵王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案前看书,李富贵见两人共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