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汉翘着兰花指坐在门边缝兽皮。
他是辛辛哥的朋友?
屠渝打量着眼前的壮汉。
壮汉也注意到了小孩的目光,他顿了一下,随即用骨针嚣张地剔牙:“看什么看,找抽是吗?”
屠渝看着那根依旧高高翘起的兰花指,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大声吼道:“辛辛哥,团团,你们在家吗?”
壮汉立即冲了过来,屠渝果断地躲开了他的熊抱,摆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势。
“小兄弟,原来你是老大的朋友。”壮汉笑颜如花,“别紧张,我和他很熟哒。”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壮汉最后一句话是捏着嗓子说的,可惜装不出孩子音,配着那张粗眉大圆脸,反而还多了几分诡异。
屠渝一头黑线。
此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小黑猫一路喵喵叫着跑了出来。
“团团!”屠渝眼睛一亮。
卫辛慢悠悠地跟在小黑猫的身后,视线扫来扫去:“小渝?你怎么来了?你哥呢?他也来了?”
“我自己来的。”屠渝抱起小黑猫,一脸着急地注视胸膛缠着纱布的卫辛:“你怎么又受伤了?严重吗?”
卫辛敛起眼中的失望:“就是背部被荆棘刮伤了,小伤而已,过几天就没事的。”
闻言,壮汉咽下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
“难怪你一直没有来找我们。”屠渝眼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这才有心情亲了亲小黑猫的耳朵:“团团,你还好吗?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小黑猫的回应则是一连串疯狂蹭脸。
屠渝有些受宠若惊:“团团,你变得好热情啊。这就叫做久别胜新婚吗?”
卫辛:“……”这糟糕的台词,你哥平时都怎么教你的?
壮汉哈哈一笑:“你这词用错了。”
“没有错,哥哥就是这么教的。”屠渝瞪了壮汉一眼,“‘久别胜新婚’的意思就是说,感情好的朋友,分别很久之后再见面,关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
卫辛懂了。
这话应该是屠戮用来安慰屠渝的。
他拍了拍掌:“小渝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们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对对对。辛辛哥,你快回去屋里,这样站着吹风对身体不好。”屠渝说。
卫辛笑道:“好。”
屠渝一边走一边揉团团的小肚子。
壮汉紧跟在屠渝的背后,看着他俩的互动,忍不住伸出了手。
团团反手就是一爪子,还是尖钩出来的那种,特别凶残。
壮汉放下手,嘟着嘴抱怨:“摸一下怎么了?真小气。”
“……团团只让我和辛辛哥摸的,连我大哥都不能摸呢。”屠渝的语气里带着炫耀,“不过你和辛辛哥认识多久了,怎么团团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
其实屠渝这句话也就随口说说,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显摆他和团团的感情特别好。
“不久不久,我是老大刚收的小弟,我叫熊猛。”熊猛说,“我……”
卫辛挡在熊猛的面前:“我什么时候收你做小弟了?”
“讨厌,收了人家的鱼,人家就是你的小弟了。”熊猛扭扭捏捏地说。
卫辛无语,片刻后说道:“那你现在守门去,这才是小弟该干的活。”
“你愿意做我老大了?”熊猛欢呼,“你放心,保证一个蚊子也进不来。”
门砰一声关上。
屠渝说:“辛辛哥,刚才那个人好奇怪,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言难尽,你要是看过他的兽型,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坐这吧。”卫辛弯腰给屠渝倒了一杯水,脑袋突然一阵发晕,他撑着桌子看了一眼屠渝。
屠渝正低头玩着团团的尾巴。
卫辛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身上的伤又严重了,要不是已经屏蔽了痛楚,他现在能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坐了下来:“你哥他还好吗?”
屠渝:“我哥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又闷又热,他吃得有点少。”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青艾味。
“是吗。”卫辛笑了笑,内心却涌起了一丝难过。他现在好想去见屠戮啊,但是他现在真的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
卫辛没想到那条荆棘竟然毒性那么强,他找遍了所有的草药都无法治愈后背的伤,只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伤口不断溃烂。
这让他不得不在屋子里点上青艾。
因为这种青艾类似地球的艾草,不仅可以驱赶蚊子还可以驱赶苍蝇等虫子——以免他的伤口造成二次污染。
卫辛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当初他就应该找一个更加温和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的,而不是那么冲动就动手,将自己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局面。
如果再找不到药的话,他会死吗?
屠渝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卫辛听着屠渝的声音,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溺水者沉入漆黑无边的海水深处,四周变得阒寂无声。
突然一双手在海水中抱紧了他。
“果然没有我是不行啊。”低沉带着浅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辛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棺材里,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小院子。
下一秒,黑暗的泥土里爬出野草和大树。
小院子变成森林了。
深夜中寒风悲吼,那双温暖的手依旧搂着他,只是低沉的声音染上了嘶哑:“这次我救了你,下次你来救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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