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飞恼羞成怒地跳起来,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搞政变啊!我就是有错,也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说啊。”
颇有几分姿色的韦芳芳被郭凤平点到了痛处,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雷小波马上针锋相对,对谢洪飞说:“不是要调解矛盾吗?调解,就要拿出一个解决矛盾的合理办法来。谢村长,你不要急嘛,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江家人说:“对,听他说。”雷小波这才继续说:“我说几点具体的意见,你们看合理不合理:一,谢村长要把收受郭家人的礼品拿出来,作为对江家人的赔偿和认错,也作为对这个错误的反省和受罚。第二,郭家要把砖墙砌到自己的地上,把两家之间的界沟空在那里,谁也不许占有。第三,郭家要赔偿打伤江家人的医疗费。根据就医卡,合作医疗报销之外的部分,由郭家人全额赔偿。你们说说看,这样处理行不行?”
屋子里大眼瞪小眼,一片安静。
“我们同意。”江允浩首先表态,江家人都点头,表示同意雷小波的处理意见。郭家其它人都去看老大郭槐林。郭槐林回躲着谢洪飞怒视着他的目光,憋了好一会,才嘀咕说:“雷助理说的,第一条,第三条,我都同意。但第二条,我不同意。”
雷小波意外地看着他,不解地问:“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无理要求,把砖墙砌在界沟里呢?”郭槐林讷讷地说:“这是我小儿子,新房用的宅基地,水泥桁料五米六,我们自己的地少了四十公分,所以才砌到界沟里的。”
雷小波不动声色地问:“你小儿子几岁了?什么时候结婚?”郭槐林感觉奇怪,他为问这个干什么?所以犹豫了一会,才回答:“他今年十八岁,结婚还早了。”
雷小**澜不惊地说:“那你就不要砌房子了,到那个时候,可能用不着三四年,村里就会建造漂亮的住宅小区。到时,可以分一套给他作婚房。”
“啊?”屋子里十多个人个个都惊讶地张大嘴巴。有人小声追问,“这是真的假的?”郭江两家人都以为他这是在哄他们,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雷小波还是那样平静地说:“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们说,只要我在这里三年,说话能算数,我保证三年以后,你们能够住上跟城里居民一样的住宅小区,漂亮套间。如果不兑现,住不到新房,你们可以来问我要。”
“这不是哄我们吧?”有人兴奋地问。郭槐林颤抖着嘴巴,激动地说:“要真是这样,我就是给你叩头也愿意。你可知道,我们农村要给儿子砌两间新房,要苦多少年吗?”
雷小波朝谢洪飞做了鬼脸,狡黠地说:“但有个前提,就是我不能被个别恨我的人赶走。赶走了,我还怎么帮你们建造美丽村庄?”
郭槐林抖着手说:“谁赶你走,我就跟谁急——”
雷小波早就想到一个比较着急而又现实的问题,只是没来得及跟她说。于是,他趁这个机会对郭凤平说:“郭书记,现在村里的公章在谁手里?让他拿出来,这几天,村里可能要订一个修路的合同。”
郭凤平被雷小波提醒,眼睛一亮,转脸对谢洪飞说:“老谢,村里的公章呢?给我吧,我要派用场。”
谢洪飞实在没有想到,雷小波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交出公章。本来他跟韦芳芳商量好,这个公章暂时不交出去,然后一步步架空郭凤平和雷小波,再到上面去通通路子,最后上下夹击,逼郭凤平下台,由韦芳芳替而代之。
现在怎么办?这个雷小波实在是太厉害了,把我当众批了一通后,马上逼我交权。交出公章,就是交权啊。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交又不行。唉,这个家伙不除,就没有我谢洪飞的好日子过。可是他刚才又说了有人要赶他走的话,目的是让村民们把矛头转向我,为他后面的事做铺垫。
这个家伙太狠毒了。谢洪飞被人盯得有些挂不住脸,就无奈地看了韦芳芳一眼,轻声说:“公章在家里,明天交给你。”
郭凤平是支部书记,村里的一把手,应该作总结发言。她看着郭江两家人,声音越发自信而沉稳地说:“郭江两家人,你们都同意雷助理提出的三点处理意见吗?”
江家人点头表示同意。郭槐林憋了一会,说:“只要雷助理说的话是真的,我们也同意。这个新房,我暂时不砌,等他三年再说。”
“好,那就照这三条意见办。”郭凤平还不肯放过出谢洪飞洋相的机会,转脸看着他说,“老谢,你回去,马上把这三样东西,还给老郭。老郭,你要亲自去送给老江,再向他赔个礼,好不好?这第一点,今天就办,不要再拖。”
郭槐林也不顾谢洪飞的面子了,对他二弟说:“老二,你去谢村长家拿一下吧。”郭家老二也不怕难为情,站起来说:“好,我跟他去拿。”
谢洪飞气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好发作,只得乌着一张黑脸,站起来就往外走。韦芳芳与郭家老二跟出去,拉开他的车门坐进去。谢洪飞生气似把车子弄得颠跳了一下,才开出去。
这边屋子里的人看着这个情景,禁不住都笑了起来。郭凤平对郭槐林说:“老郭,这砖墙你就暂时不要砌了,等三年再说。”
“嗯,明天,我就把它拆了。”郭槐林充满希望地看着雷小波,点头应诺。
郭凤平又对江允浩说:“老江,你叫你儿子,到县合作医疗机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