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在瞧什么?”裴池的声音当中带了几分笑喟。
辜七抬起头看了看他的眼,特别想显得自己刚才不过在关心他,并没有胡思乱想些什么,故而当即换上一副真挚神情,“殿下刚才被我撞疼了么?”
“怎么不疼?”裴池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敛声道:“你帮本王揉揉。”
辜七心里稀奇,暗道他怎么又在自己面前端架子了,难不成真是撞得极疼?
然而,她真是想错了。
其实,辜七跟裴池可真是同一类的人。越是心里头想法念头的一大堆的时候,就越是面上要装得冠冕堂皇。
就比如现在,裴池端着架子,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那些不好启齿的念头罢了。
裴池总也算有些摸透了自己这位韶王妃,你怜她宠她顾忌她的时候,她可真是娇气得没边儿了。即便是不疼的事情,到她那也能哼哼唧唧哭上好一阵。
可你倘若态度强硬些,她反而能知道收敛卖乖。
果不出裴池所料,先前还犹犹豫豫着不敢碰自己的辜七,这会已经已经伸到了他的胸前。
“殿下——”辜七垂死挣扎的喊了他一声,难道还真要自己去揉他的胸口不成?待看见那人的目光,辜七只好讪讪死了那心,隔着裴池的中衣给他揉了起来。
辜七只觉得自己整个手掌都仿佛着了火,每触到裴池一下,那温度就几乎要将自己给灼烧至死了。她这一切可都只是为了应付交差了事,何况此时脑子里头也是嗡嗡嗡的作响,自然动作不会多温柔细致。
那一下可不是轻的,裴池让她如此一揉,痛意仿佛更加扩散了,真是得不偿失。
“行了,停手吧。”
辜七意外的朝着裴池,末了还颇为体贴的问:“那殿下好些了么?要不然……再让七七揉一会罢。”这自然是违心的话,不过是说来好听的罢了。
裴池闻言,眼眸里头的笑意轻轻一转,还未等自己开口说话。辜七便已露出了一副懊恼后悔的神情来了,显然是害怕他这么一开口,真让她继续这档子的活。裴池看她这样的神色变化,心内一笑,便连着对辜七昨儿夜里头故意将自己灌醉那事的气也减少了两分的。
“王爷——”
“王爷?”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女声。那声音隔得并不远,显然说话的人此时就在隔壁屋子前呆着了。
辜七听着动静,脸上神情立即一变,转过脸朝着裴池道:“殿下,有丫鬟……”
那说话之人的身份也不难猜测,多半就是俞宏义安排了服侍韶王殿下的丫鬟。
然而,裴池这堂堂王爷,此刻不在自己屋里呆着,居然在自己这么个“侍女”的房间出现,就十分不合时宜了。辜七可不敢去细想万一这事被撞见了的后果,因而此时见裴池没动静,当即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殿下快回自己屋里去。”
头天晚上,辜七可还没这么介意自己这“侍女”身份呢,甚至还在想着要同韶王殿下同房。可这到了白天,她便只认自己是“侍女”的这一条身份了。
可见,在辜七心里头,这白日里和晚上可做的事情,可真是天差地别。
裴池慢腾腾的不动作,含笑看着她道:“就是让他们看见,也无妨。”
“怎会无妨!”辜七气得瞪大了双眼,这时脑子灵活得不可思议:“这儿丫鬟都是俞宏义的人,倘若被她们看出了些什么来,岂不就是让他怀疑。”隔了半会,她见裴池还是没有半分动静,只好亮出了撒手锏,循循善诱道:“殿下总不想将来那外头那些不知底细的人传……传王爷……那么丫鬟。”
这样的传闻传出去,可真是不好极了。
裴池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还真是顺着辜七的那话想了一想,玩味道:“如果是七七这样的丫鬟,那本王便是多宠爱些,又有何妨?”
这话能从这位韶王殿下的口中说出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了。偏辜七并未能体会得到,听见外头一声紧过一声的声音,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起来,此时的神情真是恨不能将韶王殿下从她的这床上扔出去。
辜七往裴池那挨得更近了,露出几分哀求的姿态:“殿下,你依着我好不好?”
裴池心下一软,便不再继续同她玩笑,点了点头道:“好好好,你先去替本王拖着那人。”
“嗯,殿下的手脚快些,别仍让人瞧见了。”辜七充满了期待的同裴池道。这便就是辜七了,上一刻还是可怜巴巴的在苦求,等到下一刻,她便能“得寸进尺”的提诸多要求了。
裴池的苦又要去同和何人说呢,这可是他自己的王妃呢,这会……真有那么些许的“偷情”的滋味在其中。可再想想,有如今的这困局,可不就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么。
倘若昨儿裴池没提什么让辜七当自己侍女的这话,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了。
辜七见裴池起身,自己当即去取了衣裳披在了外头,一步三回头的看裴池,这才去到了门边上。她伸手开了门,只掀开一条窄窄的缝,从那缝隙中露出小半张面孔朝着外头开口道:“殿下许是昨儿晚上吃了太多酒还没醒呢。”
那丫鬟正一心一意的当差,忽然听见这蓦然乍起的声音,真是惊了一跳。她一脸震惊的看向声音来源,一只手捂着胸口,显然是被吓得丢了魂,好一阵才缓过来。“奴、奴婢是老爷指只来伺候韶王殿下的。可这……”
丫鬟说着话时将视线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