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比起别的已经算好了,第一次就求出上签,该满足了你。”
他们拿到签文时,连何其都认识那上头的诗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什么意思。老庙祝问他们需要解吗,何其说不用了,他看他们俩应该是读过书的,自己能看明白,也就不坚持,埋头专研手上的书籍去了。
两人从庙里出来后,何其显得很高兴,把签文塞到邢衍手里,对他说:“好好留着吧。”邢衍不解:“这上面什么意思?你能跟我讲讲吗?”何其狡黠地问他:“你是不是向神明问我们的事了?”
邢衍站住一愣,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何其故意笑着说道:“你猜。”
“我猜不出来。”
何其笑着对他说:“反正上面说的是好事。”他用蹩脚的英文说道:“everyter!差不多是这意思。”
邢衍听了很高兴:“真的?神明真的这么说!”
“那当然,华光帝从来不会骗人的。”这下连他都信誓旦旦了起来。
邢衍笑他道:“你刚刚明明说不知道灵不灵验的。”
“现在我知道了,”何其看着他说:“所有事情都在慢慢变好,包括我们。”
邢衍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夹在了钱包的内口袋里,他说要将这份好运气永远保存,一辈子都放在身上。
何其打趣他道:“你居然也会用钱包了?”他伸出脑袋往里看了一眼,居然有不少钱币,人民币占了大多数,欧元也有不少,看起来还蛮充实的。
邢衍有些羞涩地看着何其说:“嗯,像个有钱人吧。”
何其扑哧一声笑了:“像像像,特别像。”他装成东北口音对邢衍说:“拿个钱包在手里特有范儿!真的!”
邢衍听懂了他的调侃,也笑了。何其又说道:“怎样,有钱人,跟我回家吗?”
那语气听着居然还有几分逗引和调戏的意思,他是铁了心的要在口头上吃尽邢衍豆腐了,横竖其他的时候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邢衍配合地点头道:“行,带我去吧,随便去哪儿。”
“哇!那可真是!”何其夸张地说:“我感觉自己像在路边勾搭上了一位小姐,你可真随便。”说着他故意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邢衍。
邢衍忠实地演绎着何其给出的角色——“随便的路边小姐”,轻浮地对他说:“任凭你处置,moieur~”
何其笑着对他说:“天啊,邢衍你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说得我都有点动心了,哈哈哈哈……”
邢衍又说:“我故意的。你还等什么?”
要不是走在路上,旁边随时可能有车辆经过,何其已经把他拉到角落边强吻了。
心情愉快得竟有些不可思议,他都快忘了昨天听到老房子要拆迁的时候,是何等的愁云惨淡。
所有的烦忧在这一瞬间仿佛都消失了,邢衍在身边便是最大的慰藉,如果没有他,何其不知会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第96章 cer 21
小路边是古老的石墙,树枝从颓败的院墙中伸展出来,抬头还能看到灰色破败的房瓦。都是没人住的老房子,小时候何其晚上根本不敢经过,怕无人的地方突然钻出一道黑影,或是多年未打开的房门“吱呀”一响,他登时就会被吓得灰飞烟灭。
长大后再看,只觉得阴森,心中倒没有了恐怖的感觉。
邢衍第一次在古朴的路上行走,满脸好奇地四下张望,何其告诉他有些房子是有主的,只不过搬走了。有些房子空了好几十年,从来没见过有人来打扫,大概是真的没主了。
他们经过一座院落时,里面的长满了高大杂生的灌木和拔地而起的野草,多年无人修理,人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走得进去。经过敞开的院门时,居然都看不到房子的原貌,可以想见屋子确实空了很多年。
邢衍以为何其家也是这样的老房子,当他看到一套独栋的两层平房时,他才知道自己又一次想象错误。
灰白色的房子前面有一个铁皮平顶屋,楼梯是露天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树,枝叶被砍断,独剩下粗壮的枝干落在那,像一个砍掉了四肢只留下躯干的人体。他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四周被红色的砖墙围住,院门是一道滑动的铁栅栏,挂着一把银色的金属锁,墙上没有防梁上君子的玻璃碎片,那把锁头就只是个挂在栅栏上的装饰物,只要是个人随便翻个墙便能进到他家的院子。然而即便走投无路的盗贼也不会看得上这间无人住的空屋,它太荒凉,一眼望去就知道一无所有。
邻居家则是高大的四层新楼,紧贴着他家的围墙拔地而起,占地差不多两百坪,整栋房子的正面贴满了漂亮的小瓷片,大门是金碧辉煌的土豪风,甚至阳台都仿了欧洲的样式,每一层都有庞大的落地窗和漂亮的拱形栏杆。两厢一对比,何其的房子真是凄惨得不忍细看。
何其说周边的人都盖新房子了,他家不用,因为他和他父亲谁也不住这儿,没必要再盖一栋,反正这里也空着很久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挂在栅栏上面形同鸡肋的金属锁,费力地拉开生锈的栅栏。掉下来的锈屑粘在他手上,何其拍拍手,把锈屑都弄干净了,对邢衍说:“进去吧,这就是我家了。”
这就是何其说过的,他跟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
邢衍踏入院中时,心脏无法控制地发出强音,手放在身下都有点颤抖。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