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媒婆不解,不过那双儿又不是自家亲戚,也就直接供了出来,“是陈巧儿,这方圆百里的一朵花呐!”
不管沈凌怎么想,他媳妇怎么想,反正她就是一个媒婆,自己先脱身再说,要是沈凌非抓着她不放,非说她砸了瓶子要她赔钱,这件事还真不知道能扯皮成什么样子,旁人信她还是信沈凌,还真是未知数。
这个人,在外面的名声太好!信他的人太多!陈媒婆目光复杂,压抑住心底的怒气,她头一次知道,名声好竟然也可以用来害人,逼着她不得不服软。
“陈巧儿啊!我见过,我还真是知道她。”沈凌点点头,韩实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下,看向沈凌。
沈凌拉着韩实站起来,当着几个人很认真的问韩实,“媳妇啊!你救过咱们府台大人的二公子,又跟府台大人的三公子是好朋友,我也曾经答应过府台家的三公子,说以后娶谁纳谁都看你的意思,你也认识这个陈巧儿,你觉得可以娶吗?”
“不可以!”韩实怒气冲冲的道,他不懂沈凌的意思,他就是不同意沈凌娶人,谁都不可以!
沈凌瞪大眼睛,道:“那就真没办法了,你不同意,我可不敢娶,要不然你告诉府台家的两位公子,到时候把人关进大牢弄死了,我还娶谁去?害人性命,可是造孽呢!”
韩实没懂,有些懵。
但是陈媒婆懂了,看着韩实的目光都有些发愣,她们都是听过沈凌的发家史的,知道他是救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才得了银钱,却不想竟然是府台大人家的公子,更没有想到,原来救人的不是沈凌,而是沈凌的媳妇!
这要是让那两位公子知道了她们给沈凌说亲,挤兑沈凌媳妇的位置,陈媒婆冷汗津津,她是真不怕沈凌拿花瓶说事儿,虽然麻烦,但到底最后即使是输了也是赔钱,不至于吓到她,最多是憋屈,可是,沈凌媳妇这事儿可是能要命啊!
府台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县老爷的顶头上司,她们可是连县官都没见过的人,府台,那是戏文里才有的,她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敢惹!
沈凌微笑的看向陈媒婆,“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媳妇不同意,其实我是真想娶的,我可是见过那位陈巧儿,确实是长得好看极了,要不这样,陈媒婆你回去之后,帮我问一问陈巧儿,她怕不怕被抓进大牢?怕不怕死?要是不怕,陈媒婆你也不怕被连累,我就娶他啊!绝对不带有一丝犹豫的。”
陈媒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谁要被连累!谁要替他问!陈媒婆连客气话都说不出来了,先是被沈凌用花瓶吓唬了一下,又被沈凌媳妇身后的势力给惊的一身冷汗,这两口子哪个都不好惹,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陈媒婆转身就走,身后跟来看热闹的两个妇人也跟着离开,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追着陈媒婆就出了门,“嫂子你干嘛去,等等我们,花瓶不说清楚么,让我们赔钱怎么办?”
“赔什么赔,再呆下去命都没了。”陈媒婆啐了一口,却不敢对着沈凌一家,而是对着跟上来的两个妇人。
沈凌目送三人出了门,才搂着韩实凑到脸颊亲了一口。
韩实泪光闪闪,“你想娶陈巧儿吗?你能不能不娶……”
沈凌知道韩实又误会了,连忙哄起来,“我吓唬她呢!别哭别哭……”沈凌细细的开始给韩实解释他刚刚话里的意思,想要让韩实明白自己的一片赤诚真心,这话说出去,但凡跟这位媒婆有点关系的,就不会再有人傻乎乎的上来说亲了。
陈媒婆走出了老远,身后的两个妇人才追了上来。
“嫂子你干嘛走这么快,还有那个沈二!真是可恶!亏得旁人还说这人多好多好,搞得陈巧儿非要嫁给他,什么好人?!整个一地痞无赖,还想诬赖我们,不行,回去我一定给他好好传一传,让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不可!”
显然,说话的这位还是没想到什么府台大人,或者可以说,她根本不知道府台是什么官儿,更不知道沈凌后面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对于乡下妇人来说,能分清童生和秀才就已经了不得了,哪里知道什么官衔等级。
陈媒婆瞪了那人一眼,“你回去传吧!我看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当然是照实了说!他自己砸了瓶子非要诬赖我们砸的,还想让我们赔钱,大白天的拉着媳妇就搂搂抱抱的,不知羞,呸!”妇人啐了一口。
“好啊!那你回去说吧!到时候人家问你,为什么沈二非要砸瓶子诬陷你,你怎么说?为什么沈二连瓶子都砸了,还说让你赔钱,那你怎么没赔钱啊?还有什么大白天的搂搂抱抱,谁傻到当着你的面搂搂抱抱的?你说出去得有人信啊!你自己回去说!看看有谁信你!你要是不怕死,就到村头去吆喝,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好让沈二一家也听到,到时候,我看你进不进大牢!”
又是大牢,妇人有些不懂,但还是想起沈凌后面说的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来,终于是抓住了重点,问道:“嫂子,府台是什么东西?”
陈媒婆眼睛一瞪,“什么叫什么东西!那是比县老爷的官还大的官!”
妇人愣了许久,才倒吸一口气,“那沈凌媳妇他……”
陈媒婆摇摇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我跟你们说,不想惹事儿的话,今天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知不知道!”
“知道了。”两个妇人连忙点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