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老七犹豫起来,沈凌该不是真的想插手这布匹生意吧?
“七叔别误会,我只是听说如今天下以姚氏的兆祥布庄的布匹为尊,卖的也最好,所以想问问七叔,难道姚氏的布就这么好?”
沈老七连忙捂住沈凌的嘴,“瞎说!姚氏那可是太子的母家,尊贵无比,用得着做生意与民争利?你开玩笑!”沈老七连忙摆手。
“哦,我错了,我不应该说是姚氏的布庄,应该是姚氏奴仆的兆祥布庄。”沈凌从善如流的点头。“那七叔,这姚氏布庄里的布就这么好?卖的比旁人贵不说,还卖的比旁人强?”
沈老七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不说话了。
“难道,是因为权势压迫?”
“哎,你有穆府撑腰,哪里见过那种场面,大生意人家靠着人脉就揽过去了,小生意竞价还没开始,人家递句话……我们这些人,也就是捡点边边角角的生意做做。”
沈凌点点头,“看起来七叔深受其苦啊!”
“还好,勉强也能过日子,对了,说起此事,七叔倒还有件其他事情求你,你这,酒能不能给我留一批,我谈生意的时候若能送给对方两坛,那脸面……”沈老七拍了拍胸膛,做出兴奋的表情,把沈家的酒捧得高高的,给足沈凌面子。
沈凌果然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七叔,你有没有兴趣挤垮姚氏?”
沈老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沈凌一句话呛住,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沈凌,“你疯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凌点头,“实话实说吧!老叔,我已经被姚氏盯上了,我在成县有一处瓷器产业,知道吧?被姚氏强权夺走了。”
沈凌看得出他这七叔精明的很,做事情也有章法,还能甩的开脸皮,一些隐秘的事情他也看的明白,比如姚氏布庄,比如他的价值,简直就是潜力股,若能拉上船,绝对是极好的助力。
整垮姚氏,沈凌还没有自大到认为靠自己一人便能做成。
沈老七当然知道此事,但是沈凌不是已经把产业卖了吗,都已经卖了还能惹祸上身,姚氏什么时候霸道到这种地步了?难道沈凌……
沈凌点点头,“我把姚氏得罪狠了。”其实他并没有怎么得罪,只是吓唬沈老七一下,但是姚氏肯定是盯上他了,这一点他很肯定。
要知道酒铺可是比瓷器赚钱,为何姚氏没有敢上门买酒铺,并非是姚氏看不上这点生意,而是因为沈凌好歹也是因为酒一道成了皇商,皇帝那里挂了名的,再加上酒铺在怀州,是穆府的地盘,姚氏这才没有动手,但是,还是那句话,一旦太子登基,成了皇帝,姚氏无所畏惧,定然会对酒铺之类的产业动手,沈凌必须先下手为强。
沈老七突然有些后悔靠上来,整个人有些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凌又给了沈老七重重一击,“为了自保,我已经投靠三皇子,七叔,认识这个令牌吗?”
沈凌将三皇子的令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给沈老七看,沈老七到底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皇子令牌任谁也不敢仿制,更不要说后面还篆刻了当朝玉玺的印记,仿制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再加上这上好的御用之玉,沈老七嘴唇都有些抖。
“沈二啊!这……这……”
“老叔,我是三皇子的人,若是太子登基,我便是乱臣贼子,若是到时候……沈凌一人一条命也就罢了,不关七叔什么事情,但是,本朝株连啊!”
沈老七腿一软,想要站起来,却连人带凳子倒在地上,沈老七抬起手指着沈凌哆嗦,连给沈凌留脸面都顾不得了,“沈二啊沈二!你这是不要命了啊!我们小老百姓的被人欺压一下忍忍也就算了,你何苦非要趟这趟浑水,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就行了吗?你也不缺钱啊!何苦非要如此,连累我沈氏全族啊!”
沈凌缓缓站起身,“七叔,非我不能忍耐欺辱,若我退一步便能换来姚氏放过我,那我也忍得下来,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若退,姚氏必然更进一步,此刻,沈氏酒铺便已经改姓了,还能姓沈?!”
“即使是不姓沈又如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沈老七怒气冲冲的道。
沈凌从来都明白,他不可能说服旁人理解自己的想法,旁人也不可能用几句话就说服他,说到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见解,也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沈凌道:“七叔,木已成舟,你今日就是回去告诉族老族长,开祠堂惩罚我,也来不及了。”
沈老七闻言懊恼的拍了拍地面,毫无形象可言。
“七叔请起,事已至此,七叔何不往好处想想?我无意布匹生意,若姚氏布庄倒在你我叔侄手上,日后,这晋国最大的布料生意是谁的?若三皇子登基,又是谁要一步登天?”
沈老七缓了缓气,因沈凌说的前景而微微动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平平安安的发财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也太冒险了。
沈凌又道:“三皇子性情温和,待人仁善,有仁君之相。”沈凌忍着不爽狠狠的夸了一通萧三,“更有能臣良将辅佐,他日必登大宝。”
“我怎么听说,天子病重,太子监国……”沈老七犹豫起来。
“七叔啊!天子可还没死呢,太子监国一事便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且所有百姓都认为天子不日宾天,太子很快就要继位,真当天子病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