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很可能把车停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此时此刻,他坐在里面,脑袋已经被子弹炸掉了半边。纳什尽量不去想那样的场景,但这几年他审查了太多犯罪现场的照片,设想各种糟糕的画面实在是太容易了。
科利尔长官告诉纳什:“格伦曾是……一直是……个话不多的男人。有时候他的心情会不太好,下班之后也很少和同事一起出去消遣。”
“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
科利尔在蒙彼利埃警局的办公室狭小凌乱。1896年,布奇·卡西迪的野帮试图抢劫当地银行,科利尔的公告牌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再没有更新过了。纳什坐在科利尔的办公室里,警长喝了口咖啡,然后轻轻地放下杯子:“我不知道。像我之前说的,他不太谈自己的事情。以及,韦斯特探员,你介意我问问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吗?你有点儿越界了。”
你出柜了吗?纳什当时是这么问的,格伦苦笑了一下说,这件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准确地说我没掩饰过自己的性向,但是也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出柜。你懂吗?
当然,纳什懂得。在小镇和农村地区,执法机关里的同志所面临的状态就是这样的。如果连做爱的机会都没有,那也就没必要为了自己的性取向徒生事端。
纳什确实没什么立场替格伦向他的上级出柜,毕竟格伦还有回来的可能,毕竟,除了出柜,他们也许还能找到其它的相处方式。纳什说道:“我喜欢格伦。我们俩很投缘。他把我送到机场之后失踪了,我觉得我也需要负点责任。”